去年,我处理过类似的案件。如果有备案的话,这个事情就好办多了。
如果,没有备案的话,秦家的行为还是不合法。
不过,即使没有备案,大半责任也应该由委托方省农科院承担。”
“哦,我让我亲戚抓紧时间找农科院落实一下,看看他们是否在县农业局备案了。
一会儿我再给你打过去。”
“逸飞,你怎么招惹到尤洪贵这个‘呆霸王’了?
这家伙仗恃他舅舅赵家瑞是市委副书记,在信陵县一贯横行霸道。
凡是他认准的事儿,除去他舅舅之外,谁的话他也听不进去。”
“尤洪贵?县打假办副主任尤洪贵?我不认识他啊!”秦逸飞有些吃惊地说。
“我和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面,连他的名字都是头一回听说,我怎么会招惹到他?”
雷道铸想了想,觉得秦逸飞说得有道理,就自言自语道:
“难道你是得罪了皮贵山?
皮贵山虽然是县委副书记蒋志松的大舅子,但是他也没有本事让‘呆霸王’尤洪贵听从他的指挥啊?”
“雷叔,皮贵山又是谁?是县种子公司经理吗?”
秦逸飞见雷道铸点了点头,就接着说:
“我家卖种子,确实影响了县种子公司的生意。
但是,他让打假办对我家处以高额罚款也就够了。
我和他又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干嘛非要敲掉我的饭碗、把我往死里整?”
“是啊,我也有些想不通。”
雷道铸有些迷茫,习惯地用手挠了挠后脑勺。
“先不想这些了。
刘跃进说了,他给打假办的那几个毛头小子都打了招呼,他们不会对你爸爸动真格的,这一点儿你放心。
另外,他让你尽快和省农科院取得联系,看看他们的这一次种植试验,是不是在信陵县农业局备案了?”
“嗯,我这就和省农科院那边联系。”
秦逸飞郑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话里话外也沾染了一丝戾气。
“既然人家想把我往死里弄,这事儿就不能轻易拉倒了。
雷叔,我一分钱罚款也不会缴,我要让打假办无条件放人!”
秦逸飞不知道白晨曦在不在办公室,第一次拨打了她的“大哥大”。
“喂,哪位?”
“白阿姨,我是逸飞。”
秦逸飞平生第一次和拿“大哥大”的人通话,听筒里白晨曦的声音有些失真,他还有些不习惯。
“逸飞啊,你是不是询问那批小麦种子试验种植,在你们信陵县农业局备案的事儿?”
白晨曦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儿,没有等秦逸飞开口询问,就直接说出了答案。
“你放心,省农科院已经按照正常程序在信陵县农业局备了案。
你可以去信陵县政府,找分管农业的副县长秦太行。
他和我是省委党校的同学,我已经给他打了招呼,让他帮你处理好这码事儿。
,这是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你记一下,到时你好找他。”
“对不起了,白阿姨,给您添麻烦了。谢谢,谢谢阿姨!”
秦逸飞觉得鼻头有些发酸,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声音里也带着一些哽咽。
“逸飞,说对不起的应该是阿姨才对。
没有想到这次试验种植,竟给你家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是阿姨考虑不全、办事不周。”
白晨曦的话语里虽然带着几分自责,但是流露出更多的却是霸气。
“逸飞,如果你不满意秦太行的处理结果,你告诉阿姨。阿姨再找别人处理此事!”
“好的,阿姨!您忙吧,小秦不打扰您工作了!”
秦逸飞说完,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因为他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眼泪扑簌簌地从脸颊上滑落。
能够让一个浸润在官场二十几年的老油条泪如雨下,可见秦逸飞内心不是一般的激动。
凭借后世的经验,秦逸飞知道,县长办公室的电话应该是,秦太行办公室电话号码既然是,他应该是进了常委或者担任副书记的常务副县长。
不过,秦逸飞有一点儿没有搞明白。
秦太行只是信陵县一个常务副县长,即使他给白晨曦这个省委党校同学面子,他难道还能为了自己一个平头百姓,敢于得罪市委副书记赵家瑞不成?
即使他不怕赵家瑞,敢和赵家瑞掰手腕,他一个副县长又怎能掰得过人家市委副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