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明德笑笑,“她和刑侍卫两个人互通心意,也许连母亲都能看出来,只是没有明说罢了。我打算等父亲回家以后就禀明父亲,把婠儿嫁给刑侍卫的,虽然刑侍卫不是出身于王侯世家,但是他从小在侯府长大,言行举止和王侯世家没有什么区别,把婠儿托付给他我也可以放心。”
赵慧兰叹了口气,“刑侍卫也是一个苦命人,从小就父母双亡,我也觉得他和婠妹很般配,就怕侯爷嫌弃他的出身不同意他和婠妹的亲事。”
褒明德不禁陷入了回忆,十年前他偷偷溜出侯府玩,却因为身上佩戴的一块价值连城的玉被一群小偷盯上,等他来到郊外的时候,一群人原形毕露开始追着他,他慌不择路地逃着,不小心落进了河里,他不识水性,在水里扑腾着喊着救命,小偷也就此作罢都跑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他以为他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却在迷迷糊糊中有人拉起他游到了岸边,恍惚中看到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穿着很寒酸,眉宇间却流露着英气。
“你是谁?”少年冷冷地问道。
“侯府公子德。”他无力地回答着,然后又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上,迎上母亲焦急的脸,母亲见他醒了,急忙大声说:“侯爷,德儿醒了。”
父亲带着那名少年前来,少年依然是一副冷冷的表情,似乎救了侯爷公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名少年就是刑宏毅,父母双亡,一直在外面流浪,那天正好经过河边,目睹了发生的一切,所以去救了褒明德。褒明德看两个人年龄相仿,自己也没有什么兄弟,就央求父亲把刑宏毅留了下来作侍卫,褒婠也是很高兴多一个哥哥的,三个人就这样相伴了十年。
这十年来,褒明德早就把刑宏毅看成了自己的兄弟,他的秉性也很了解,虽然给人感觉有点冷,但是很讲情义,能把褒婠托付给他,自己是再放心不过的。他搂着赵慧兰的肩头说道:“这些事不用担心,如果父亲反对,我会想办法说服父亲的。我欠刑侍卫一条命,既然他和婠妹情谊相通,我是一定要帮他的。”
说完他看了一眼赵慧兰,柔声说道:“你总是操心别人的事情,也该考虑什么时候给侯府添丁了。”
赵慧兰的脸上浮现出一片红云,随即有些哀愁地说:“明德,你是知道的,自从上次小产以后,大夫就说了,也许我很难再能有孩子。”
褒明德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不准再说这样的话,我们以后一定会有孩子的,而且会有很多,算命先生说我会有很多子嗣。”
“明德。”赵慧兰感动地靠在他的肩头,能有如此体贴的夫君,此生再无所求。
水依用了褒明德送来的药膏,果然手指恢复的很快,只过了两三天就消肿了,不需要再缠着纱布,吃饭沐浴都可以自己做,突然感觉很开心。趁着今天比平时早下课,水依特地做了红豆糕给马淑琴送过去。
马淑琴对于水依的到来很高兴,招呼水依坐下一起吃,水依恭敬地说:“水依来侯府几个月了,没有什么能回报夫人的,只能做一些糕点聊表心意,还请夫人先品尝。”
马淑琴笑着拿起一块红豆糕尝了一口,赞不绝口。“姒儿真是冰雪聪明,不仅音乐舞蹈学习的很快,连糕点也能做的如此好,入口即化,齿间留香。”
水依笑着说:“既然夫人喜欢,那就多吃点。”
马淑琴的表情突然复杂,她试探着问:“姒儿今天特地做了糕点送来,莫非有事所求?”
水依一下子跪在地上,马淑琴见状要扶她起来,“姒儿,有什么话起来说,别这样。”
水依依然跪着不起来,“夫人,请恕姒儿冒昧,姒儿来了侯府快半年了,很想念父母,想回家看看父母。姒儿知道现在姒儿已经是侯府的人了,没有资格再去见父母,可是姒儿真的很担心母亲的身体,很想去看看母亲。以后姒儿入了宫,更不知道可以见父母几次了,姒儿连一天的孝道也没有尽到,心里实在难过。”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马淑琴叹了口气,慈祥地说:“你这个傻孩子,就是这么件小事,何须如此兴师动众?想念父母是人之常情,你想见父母,不用回家,我明天就派人去把他们接来就是了,让你们好好叙一下。”
水依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呆呆地问道:“夫人不是骗姒儿吧?”
马淑琴微笑着说:“当然不是,明天我就命人去把他们接来住几天,让你们一家小聚一下,以后你想念父母的时候我就去把他们接来。”
水依感动地泪水涟涟,一直在地上磕头,嘴里不断地说:“谢谢夫人,夫人的大恩大德姒儿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