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许无言突然倾身,他取下卡在她发间的花瓣,指节擦过耳垂时带起一阵战栗,
“你要进行一定的运动,你这血液循环比八十岁老太太还差。”
姚璨抓起抱枕砸他:“你才老太太!”
枕头擦着许无言额角飞过,撞翻了窗台上的玻璃罐,
五颜六色的千纸鹤哗啦啦散落一地,那都是姚璨母亲在世的时候亲手给她叠的。
两人同时僵住,许无言俯身去捡,发现每只纸鹤翅膀上都用荧光笔写着“我的宝贝一定要长命百岁”。
他喉结滚了滚,突然拽住姚璨的手腕将人拉近:“你教我折这个吧。”
呼吸近在咫尺,姚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人味。
她慌乱抽回手:“幼稚,千纸鹤是小孩玩的。”
许无言笑了笑,然后晃了晃掌心的纸鹤,突然变魔术般从裤兜摸出个东西,
“用这个换,成交吗?”
躺在掌心的是一枚木槿花标本,薄如蝉翼的花瓣定格在盛放的模样。
姚璨认出这是住院部楼下的花,
“医院天台顺的,”许无言别过头,耳尖在月光下泛红,有个女孩曾说过想在生命最后看看花开,他就做了这个,
“保洁阿姨说要扔掉开败的花,我觉得......”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姚璨突然把冰凉的指尖贴在他腕间。
“你手在抖。”她眼底晃着狡黠的光,
“许同学,送我个礼物就这么紧张?”
“明明是你空调开太低!”
许无言咬牙切齿屏住呼吸,连他都没意识到,他真的有些慌。
她垂落的发丝扫过他手背,带着一股属于少女的暖香,令人着迷。
“像我这样折,”姚璨的手中开始教她折纸鹤,
当许无言第十只歪歪扭扭的纸鹤诞生时,姚璨忽然轻声说:“要是哪天我死了,就把这些放在我的骨灰盒里。”
她捏着许无言折坏的那只,翅膀上正在用荧光笔写着“许乌鸦要笑口常开”。
许无言扯纸的动作顿住,心中突然一痛,
窗外骤起的风卷着花瓣扑在玻璃上,沙沙声像谁慌乱的心跳。
他突然抓过姚璨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感受到了吗?”
掌心下是蓬勃有力的震动,穿透血肉敲击着她冰凉的指尖。
姚璨怔怔抬眸,看见许无言眼底映着整片星河,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的心脏换给你。”
说完这句话,许无言就直接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迅速的逃离,
这句话暧昧味太重了,有些酸,许无言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说出这么酸的话。
夜风掀起纱帘,姚璨一阵苦笑,然后不屑地吐出两个字,“幼稚。”
但是她的目光却是注视着那个狼狈逃窜的背影,眼眶中突然有一丝湿润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