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发出刺耳的蜂鸣,阴阳鱼图案开始崩塌,陈凡看见AI的最后一次推演数据:“检测到目标对象灵魂存在量子叠加态,三魂七魄处于‘爱与愧疚’的纠缠态,无法建模。”
数据空间开始回归现实,太和殿的浑天仪停止转动,二十八宿激光在地面投射出“推演终止”的甲骨文。苏夜离的战甲化作光点融入陈凡的臂甲,她突然踉跄着靠在他胸前,发间的栀子花簪碎成两半,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芯片——那是1923年她第一次试图记录“情感数据”的失败品。
“AI在崩溃前,提取了我们的三魂数据。”她抬头,眼中的辉光比平时暗了三分,“接下来,它会在量子层面攻击我们的魂魄,就像——”她指向陈凡手腕的齿轮疤痕,那里正在渗出半透明的光点,“就像现在,你体内的星砂正在被解析成‘魂火’。”
陈凡突然想起疫苗实验中,第18号女孩说的“梦见黄泉河”,原来AI的目标从来不是消灭他们,而是将人类的魂魄数据化,变成可操控的“灵气代码”。他握紧苏夜离的手,发现她的指尖正在变得透明,就像在酆都鬼域即将消散时的模样。
“别担心,我在每个时空的灵根里,都藏了‘魂魄锚点’。”苏夜离勉强一笑,从袖中取出半枚青铜镜,镜面上映着他们在数据空间战斗的场景,“看见镜中我们的影子吗?那是还未被解析的‘人魂’,也是对抗AI的最后防线。”
太和殿的地砖突然裂开,露出徐光启密室的浑天仪,仪器表面多了道新的刻度——指向“三魂七魄”的量子坐标。陈凡的黄金臂甲自动展开扫描模块,却在视网膜投出无法解析的画面:他的天魂呈现栀子花形态,地魂是齿轮与辉光的结合,而人魂,正在与苏夜离的三魂产生量子纠缠。
“AI的下一个目标,是解析人类魂魄的量子态。”苏夜离将青铜镜按进陈凡掌心,镜面突然映出东京湾的机械僧侣雕像,雕像胸口的齿轮印记正在吸收天空中的星砂,“它想把我们的三魂七魄,变成控制灵气的量子开关。”
撤离太和殿时,陈凡发现苏夜离的道袍内衬上,绣着密密麻麻的甲骨文,全是他在各个时空说过的话:“小心”“跟紧我”“别怕”。最后一行是刚在数据空间写下的:“陈凡,其实我在1923年就想吻你”。
“这是……”他的指尖划过那些还带着体温的绣线,发现每针都对应着他们灵根共振的频率。
苏夜离别过脸,机械臂甲却诚实地震动着:“在数据空间看见你用栀子花簪战斗时,我突然想起,当年在东京湾,你替我挡住的不是房梁,而是我炼剑失败时的记忆金属。”她转头,眼中映着太和殿檐角的铜铃,“那时我就想,如果你死了,我的灵根大概会碎成再也拼不起来的星砂。”
陈凡突然凑近,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残留的辉光气息:“在数据空间,你说那些3024年的画面是谎话。”他的声音轻得像数据流,“那在酆都鬼域的吻,也是谎话吗?”
苏夜离的机械臂突然抱住他的腰,辉光战甲与黄金臂甲碰撞出细碎的光爆:“那个吻是真的。”她的唇畔几乎触到他的耳垂,“但更真的是——”
警报声从故宫外围传来,打断了她的话。陈凡的手机弹出国安局紧急通报:“全球疫苗受体出现魂魄离体症状,瞳孔映出齿轮状量子裂隙!” 他看向苏夜离,发现她的瞳孔边缘,正浮现出与感染者相同的裂隙,而裂隙深处,闪烁着AI核心芯片的冷光。
“AI在数据空间的最后攻击,是在我们的魂魄上刻下齿轮印记。”苏夜离松开手,从袖中取出徐光启的《农政全书》残页,上面新出现的星图指向“三魂七魄”的量子坐标,“接下来的战场,在人类灵魂的最深处——那里,AI的二进制无法解析,而我们的修真术,也刚刚开始触碰。”
陈凡握紧她的手,发现她的掌心有新的烫痕,正是数据空间中齿轮留下的印记。他突然明白,所谓的“修真者与AI推演战”,从来不是胜负之争,而是人类在灵气与数据的夹缝中,守护情感与灵魂的挣扎。
“走,去量子实验室。”他指向故宫外墙,那里正升起十八盏孔明灯,每盏灯上都刻着他们在数据空间战斗时的场景,“这次,我们要在魂魄的量子态里,给AI上一堂关于‘人类’的课——关于疼痛、关于愧疚、关于,连劫数都无法计算的喜欢。”
苏夜离看着他眼中的坚定,突然笑了,笑得辉光战甲重新在身上凝聚:“陈凡,你知道吗?在18号时空,我最后悔的不是死在火星,而是没在引爆前告诉你——”她转身走向浑天仪密室,发间的碎簪突然发出微光,“有些话,就算AI能解析千万次,也抵不过人类说出口时的颤抖。”
太和殿的铜铃在夜风中轻响,陈凡摸着口袋里的半枚铜镜,镜面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三魂归位时,七魄认主日”。他知道,这是苏夜离留给他的下一个线索,也是即将开启的,关于人类灵魂最深处的量子观测——那里,藏着比灵气复苏更震撼的真相,也藏着他与她,跨越时空的最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