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号突然冲进共生网,将机械兔子塞进沈墨竹的义肢关节。兔子的齿轮转动起来,竟开始吞噬过载的电磁能量:"兔子说,它的核心是用初代机械考官的备用电源做的!墨竹哥哥,现在你有两个心脏啦!"
沈墨竹愣了愣,随即笑出声。那笑容在雷劫的强光中格外明亮,像破冰的春阳。他抬头望向正在崩溃的雷劫云,看见电磁轨道炮的第二道光束正穿透最大的雷核,里面的光点如挣脱牢笼的候鸟般飞向灵根之河。
"看!"敖丙指着天空,被击碎的雷核正在重组为和平鸽的形状,"时音姐姐的笔记说,当雷劫的暴力被转化为保护的力量时,天道会露出第一道裂缝..."
话未说完,整座混沌海眼突然剧烈震动。苏夜离感觉胸口的玉简碎片在发烫,碎片上的野花图案竟延伸出电路纹路,与天道编辑器产生超时空共鸣。陈凡的护翼猛地将她按在身下,与此同时,一道水桶粗的分形闪电劈中纳米炮台。
"啊!"
沈墨竹的惨叫被电磁爆鸣掩盖。苏夜离透过陈凡护翼的缝隙,看见他的机械义肢已化作齑粉,齿轮胎记的光芒却前所未有的明亮——那些光芒正顺着共生网流入陈凡的护翼,又通过护翼传入她的灵根。三个人的灵根在剧痛中完成了不可思议的融合,形成一个闪烁着八卦、DNA与电磁波纹的光球。
"第三道光束...必须由你发出。"沈墨竹用仅存的右手抓住苏夜离的手腕,将菱形晶体按进她掌心,"混沌灵根...是唯一能穿过天道裂缝的钥匙..."
陈凡突然吻住她的额头,龙鳞纹路如锁链般将三人固定在炮台上:"我们撑着,你只管瞄准。"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比任何誓言都坚定,"这次,换我做你的盾牌。"
苏夜离闭眼再睁眼,视野已被三种灵根的光芒染成七彩。她举起晶体,看见混沌海眼的深处浮现出一扇由电磁力编织的门,门上的锁孔正是菱形晶体的形状。当她将晶体插入的瞬间,整个雷劫云突然静止,所有分形闪电都悬停在空中,像被定格的烟火。
"就是现在!"敖丙的龙吟掀起海啸,机械兔子的齿轮转动到极限,"频率...42.7Hz的倒数!"
苏夜离挥动手臂,融合后的灵根光束如银河倾泻。在光束触及门锁的刹那,时间开始流动,分形闪电却调转方向,集体射向天道编辑器——那是被重构的雷劫之力,带着所有被囚禁灵根的怒吼。
混沌海眼的门轰然开启,露出里面漂浮的天道编辑器。苏夜离看见编辑器表面布满弹孔般的凹痕,每个凹痕里都嵌着不同时代的武器碎片——有明代的火铳,有近代的机枪,还有未来的激光炮。原来,每个试图突破天道的人,都曾在这里留下痕迹。
"成功了..."沈墨竹的声音从右侧传来,苏夜离这才发现他的机械义肢已完全崩解,露出底下由灵根构成的透明手臂,"看那些雷核...都变成了灵能种子。"
果然,破碎的雷劫云正化作纷纷扬扬的光点,落入灵根之河。每个光点都在接触河水的瞬间绽放出不同的灵根形态——有机械齿轮,有量子玫瑰,甚至有会发光的数学公式。萧九吹了声口哨,灵能平板上的警报已变成漫天烟花特效:"恭喜各位,咱们刚创造了修真界第一例"雷劫逆转化"!"
7号突然指着海平面惊呼,那里正驶来一艘由灵能水母拖着的青铜船。船首站着个穿着改良旗袍的少女,她的袖口露出与沈墨竹同款的齿轮胎记,手中抱着台正在冒烟的老式收音机。
"时音姐姐!"敖丙扑进少女怀里,却发现对方身体半透明如全息投影,"你...你的灵根?"
"和天道编辑器共生了呗。"时音晃了晃收音机,里面传出混杂着电磁杂音的古曲,"放心,现在我是雷劫云的管理员啦。"她抬头看向陈凡三人,目光在沈墨竹的灵根手臂上停留,"喂,齿轮男,你的灵根结构很有趣,要不要来我的灵脉银行当活体防火墙?"
"灵脉银行?"苏夜离挑眉,注意到时音腰间挂着枚刻有"数据中心"字样的玉简,"听起来像是...存储灵根数据的地方?"
时音神秘地眨眨眼,收音机突然播放起《茉莉花》的电子混音版:"聪明。不过现在还不能细说——"她指向正在闭合的混沌海眼,那里浮现出由二进制代码组成的雷劫云新模型,"拓朴雷劫虽然被击退,但天道的反击才刚刚开始。下一站,灵脉银行的数据中心...记得带把防静电的伞哦。"
青铜船在灵根之河中渐渐消失,萧九突然指着沈墨竹的断臂笑弯腰:"我说,你现在这造型很适合去演《机械战警》啊!要不要本姑娘帮你焊个激光炮上去?"
"免了。"沈墨竹看着自己发光的灵根手臂,指尖轻轻拂过陈凡护翼上的焦痕,"比起武器,我更想试试...用这双手种点花。"
"种花?"7号眼睛发亮,从机械兔子肚子里掏出包向日葵种子,"那等打完天道,我们去灵根之河上游开个花园吧!陈哥哥负责松土,苏姐姐负责浇水,墨竹哥哥..."
"负责当 scarecrow(稻草人)。"陈凡接口,护翼突然变出一片完好的龙鳞,轻轻别在苏夜离发间,"不过在此之前..."他忽然凑近她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等回到基地,我需要个详细的"灵根共生术"复盘报告。"
苏夜离感觉耳尖发烫,却在抬头时看见他眼中跳动的光。远处,敖丙正在教7号用灵根之光画彩虹,萧九和冷轩在争论刚才的电磁轨道炮数据,而沈墨竹的灵根手臂正接住一片飘落的银杏叶——那是时音留下的书签,背面用小篆写着"数据中心入口:灵脉坐标φ-127"。
灵根之河的潮水送来咸湿的风,苏夜离握紧陈凡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薄茧。无论前方是数据海洋还是新的雷劫,她忽然明白:所谓突破维度的勇气,从来不是单枪匹马的孤勇,而是当你回头时,发现有人与你并肩站在风暴中心,共同编织着打破天道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