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二端起碗就吃,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赵春喜,馋的赵春喜直吧唧嘴,希望能引起田老二的注意,可怜可怜她,给她口吃。
可惜呀,田老二根本就不鸟她,他端着碗一仰脖,最后一口菜汤也进肚了,吃的他也舔嘴抹舌的,根本就不管饱,他把碗往炕上一扔,就凶狠的看向赵春喜骂道:“你给我滚!我要休了你,你不是我们老虎沟的人,你的户籍我还没给你办呢,咱们两个的婚事也不作数。”
接着他把手伸到褥子底,掏出赵春喜的户籍,往她身上一撇:“拿着你的户籍滚,老子多一眼都不想看见你这个扫把星!”
赵春喜颤颤巍巍的捡起户籍本,流着眼泪打开户籍本,户主就她一个人,她爹娘奶奶死了以后就除名了。
她把户籍本揣进怀里,泪眼婆娑,可怜巴巴的看着田老二:“相公,求你不要赶我走,离开田家……,我真的无处可去了,我二叔是不会让我回去的,我愿意留在田家为你当牛做马, 为公爹赎罪,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烧火做饭啥都会,打我骂我也不还手,嘤嘤嘤,相公……,呜呜呜……。”
田老二看她哭唧唧的倒霉样,更心烦:“闭嘴,谁允许你叫我相公的!我不管你去哪,总之你给我滚,我田老二不要你这个扫把星!倒霉的玩意儿,还没进门的就克死我爹,害的我也被老虎咬伤,你给我滚,爱死哪去死哪去,老虎山上有悬崖,你去跳一下自杀吧,正好还给好人腾个地方!”
赵春喜伸手捂住嘴,害怕的又往墙角缩了缩,反正她不走,她更不会自杀,好死不如赖活着道理,她还是懂的。
田老二看她像滚刀肉似的,怎么撵都不走,他又腿疼下不了地,气得他用拳头邦邦砸床。
第三天的中午,田老头终于出殡下葬了,这丧事也算是办完了,陆村长,与两位年长的老爷留了下来,一起见证田家分家。
田家的主屋,是田婆子田老头住的房间,此时,田家的人都到齐了,包括田老二都被人扶来了,他这两天腿也能下地走了,主要是没伤到骨头,皮肉好的快。
不过赵春喜可没人叫她夹,她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半死不拉活的喘气都困难。
田婆子看向田老大吩咐道:“老大,你去厨房拿个碗,咱们摔碗分家。”
田老大点点头,不过他走到门口又停下了:“娘,拿哪个碗?”
田婆子想也没想的说道:“就用你爹天天用的那个碗吧,那个碗呀,你爹用了一辈子,还是当年他在山里捡的呢,一直宝贝似的天天用它吃饭,把它摔了吧,就当是给你爹陪葬了。”
田老大去厨房把碗拿来,碗是黄釉黑花碗,说是花纹,也不像花纹,倒是像某种古老的文字,而碗也不小,是个半大的大汤碗,成三斤大米没没问题。
陆村长这时看向田老大说道:“你是田家的长子,这碗就由你来摔吧。”
田老大点点头,跪在地上使劲把碗往地上一摔,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碗竟然没破,这不尴尬了吗,分家碗没破,说明阴间的老祖不想分家,这家你就分不成。
可田婆子已经打定主意要分家, 她一看碗没破就嚷嚷道:“老大,你是不是没吃饭呀,多摔几下不就破了吗。”
田老大一听,再一次高高的举起碗,重重的摔在地上,只听啪一声巨响,碗被摔的轱辘到一边,愣是没破,连个豁口子都没有,可想这碗得多结实。
这次田老大也不用人吩咐,他捡起碗接着摔,“啪,”又没碎,“啪”还是没碎,他连着摔了十几下,碗硬是连个豁口都没摔出来,依然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