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官?我记得有匹士兵提到过,吉尔伯特先生...不是史官吗?”
“他是匹才华横溢之马,听说在银甲陛下被塞拉斯提亚陛下钦定前,他是最有希望成为国王的候选马。银甲陛下登基后,重用了他,同时授予了史官与外交官两个职位,而他也尽心尽力地工作到老年,才自辞官职,隐退于市。”
......这匹马反复出现在我的认知中,我不相信这会是巧合,安灼胥算是比较全面地“介绍”了吉尔伯特其马,我记下了新获取的信息。
“如果沃克烁贤逃到阿奎斯陲娅,我一定会将他捉到,遣送回水晶帝国。”我语气坚定地向安灼胥保证。
安灼胥狠狠摇了摇头。“现在我不需要任何马的帮助,明天一切按照我的计划,就能直接在水晶帝国皇宫前将他捉住。”
“你这种态度,我们没法继续谈了。”我直截了当地说道。对于我提出的每一种看法,只要涉及到他的计划,安灼胥的态度就完全强硬起来,没有一丝退让。
“恰好我觉得我们已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安灼胥冷着脸,抬起右蹄指向大门,“请回吧,罗丝先生。”
“你...!”满腔怒火因了他这句话全部涌了上来,我猛地抬起右蹄。
沉默了几秒,我强忍着没有一蹄砸向安灼胥,转而将蹄甩向他,直指着他的鼻子,厉声质问:
“帝国的安危全在你的一声令下,你却毫不作为!”
这句话绝非夸张,半文钱一旦被抓,所引起的一系列事件会让黑晶王直接发起对水晶帝国的进攻,一旦帝国沦陷,接下来就必定会演变成两国战争…而他安灼胥,现在就是心里清楚这个道理但偏不去避免,怎能不令马生气!
安灼胥垂下眼睛,将头转向一旁;半晌,他才低声道:
“不要总给我扣上祸源的帽子,捉住沃克烁贤,说到底,不也是为了帝国?这种机会万年难遇,可现在,你却叫我放跑他?!”
我走到安灼胥面朝的一侧,右蹄搭在他的肩上。“你冷静一下,仔细想想,你做这些真的还是为了水晶帝国吗?如果明天出现在那里的是其他通缉犯,你还会这么积极、这么不理智吗?不管你承认与否,你的目的只有一个:捉住烁贤!如果不是因为他杀死了隐雾①...”
“隐雾!”一声怒吼打断了我,使我将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安灼胥抬起头,将眼睛瞪大到似乎要爆出来般盯着我,他把着我的双肩,脸几乎要贴在我的脸上,“隐雾...既然你提起他,就应当知道,我发过誓,要同他一起捉住烁贤、替他报仇!这是最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沃克烁贤的行踪从未像现在一般如此明晰...我不能再等了。这种对挚友的思念你不会懂,可我已在它的煎熬下度过了六年!”
安灼胥转过身,双蹄疯狂捶打着战术沙盘,几滴泪水落在了上面。“六年,六年了!直到今天,我仍无法适应独自一马办案!每每有事务需要处理时,我仍会不自觉地说一句‘隐雾,简要报告’;每每休假时,我仍会在以前常去的一间酒馆里订上两马的位子...可是不会有马回应我,也不会有马来陪我了!!我甚至想过放弃将军的身份,混入暗渠与他同归于尽;亲自捉住他、杀死他可以说是我毕生之愿...而这次,我已将沃克烁贤的半条命拖入地狱...”
他猛一转身,双眼中似乎燃着熊熊烈火,要将所有阻碍殆尽。“可是你!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举着帝国的大旗要阻断我的计划!”他侧着身,看向身旁淡蓝色的水晶帝国鸟瞰图,“他是为帝国牺牲的,这次的计划就应是给他的回报。”
“所以就要半文钱以及全帝国公民为他陪葬吗,”说出这句话时,我心中满是不甘,“你为隐雾报了仇,可一旦水晶帝国被攻陷,阿奎斯陲娅势必要发动战争,到那时遭殃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两国百姓!难道一定要让越来越多的马背上国仇家恨,你才罢休吗?”
安灼胥没有回答我,他默默看着帝国缩影: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繁华小国啊,各色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又一同簇拥着国中心巨大华丽的宫殿,一切看上去是那么完美……只是,光鲜外表下的暗流涌动,一旦捉住机会爆发,就会转变成凭谁也无法阻拦的洪涛巨浪,整个帝国的和平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