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再犯像你爹的错误了,世上的路千千万,条条大路通罗马,一条路走不通时,就要去找另一条路。”
还没等张锦反应过来,又接着说:“以后一到休沐就要回来,开启开启这五个孩子,不能让他们成了睁眼瞎,行吗?咱们今天就去买点启蒙书和启蒙的笔墨纸砚。”
啊,明白过来了,老娘这是想放弃自己了,张锦顿感呼吸急促。“娘,你是想放弃我了吗?我不是不努力,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再说有时候饭都吃不饱,安不下心……”
韩玉兰知道他理解错了,忙解释:“不是,你误会了,咱家现在有钱,能供应你们了,这个力已经足了。”
有钱了?张锦记得前几天误以为娘不行了,还讹诈人家柳花枝5两银子呢!他有点不敢相信,“娘,怎么有钱了?难道地上出人参,天上掉馅饼了?”
韩玉兰哑然失笑,还真让他说对了,转过身来正要对他说。一旁的子浩却笑嘻嘻地抢着说:“三叔,我奶在山上还真是挖了两棵野山参,昨天去县上卖了二百两。”
张锦突然呆住了,又停下了脚步。
“真的吗,娘,娘?”这次他头都懵了,不会吧,这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矣!我的天啊,我都被这天上的馅饼砸晕了。
“子浩,子浩,哪是东,哪是西?哈哈……”张锦像范进中举似的走路都摇摇晃晃。
韩玉兰看着老三这疯癫的样子,忍俊不禁。
说道:“出息,还没子浩耐得住,成大事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你们夫子没教过吗?”
张锦再一次惊诧,娘还懂这些,认真地看着他娘,开玩笑地说:“娘,你是我娘吗?说的这么有道理,这么有文采!”
韩玉兰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背,“说啥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你爹熏也熏会了,倒是你爹,考了那么些年……唉,不说了。”差点又掉马甲了,不过有他爹这个文化人作背景,还是好圆过去的。
是啊,他娘是聪明的,张锦一直这样认为。
他娘聪明漂亮,温柔大方有远见,若不是他爹的死给他娘带来巨大的打击,家里也不会穷成这样,他也不能再玩物丧志、蚁附蝇趋了。
“奶奶,我们去哪儿?”子浩提醒了他们,韩玉兰领着他们去了成衣铺,“先给你三叔买套衣服和鞋子,我们的是你娘做的。”
铺子里的衣服就是好看,衣袂浅带,熨烫平整,线条流畅,自然下垂。
“子浩,你说哪一套你三叔穿上好看?”子浩被问,像小大人似地指指点点,“这套,这套。”
“好,老板,都拿下来试试。”韩玉兰从善如流。
选中了两套衣服和鞋子,让张锦当时就换上了身。
走出了铺子,看着儿子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禁感叹:人靠衣裳马靠鞍啊!老三真俊俏,等考上了秀才,奇货可居,说亲的人会踏破门槛的。
张锦领着他们又进了书铺,这里他熟悉,多少年了在这里买书抄书,亲自进里面和老板说了说,一会儿就抱出来一堆有点破旧的书和笔墨纸砚。
任务完成,又时至中午,韩玉兰领着他们到面馆吃面,本想到“鑫福来酒楼”吃饭,顺便把疏菜的事情落实一下,可孩子们嫌酒楼饭菜太贵,所以只能选其次了。
吃饭时,韩玉兰说起了昨天的事,二哥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张锦气愤填膺。
书院是有几个大龄剩男,但都安安分分,一腔抱负考秀才,考举人,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想吊金龟婿而诬陷他们,进而连累到他,更连累了他哥。
“我回去一定把这事儿给山长汇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