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兰赶紧接道:“当时你认,他也不认你,他还没恢复记忆呢!”
张树山遗憾地拍着头说:“也许我一看到我的绣儿就想起来了呢?唉!你说我这……”
韩玉兰拍拍他的肩说:“不管如何,我们总算团圆了。”
“是的。”绣儿再一次拥抱他们。
外边,李清安已经把带来的东西往家里搬。亲家公看到,唉了一声说:“拿这些东西干啥?看到你们就很高兴了。”
从灶房出来的亲家母也抹抹眼泪,转悲为喜,“又让你们破费了。”
“应该的。来了,看看你们,我家树山说这么多年多亏你们对绣儿的照应。”韩玉兰说着看了一眼张树山。
张树山一听“我家树山”,心里一震,不住一阵高兴。
“你们老哥俩在屋里说话吧,我还到绣儿屋里说说话。”
“你去,你去,我去给你们做饭。”亲家母招呼着。
重新回到绣儿的屋里,韩玉兰就问:“这是怎么了,年纪轻轻的到了躺床不起的地步?”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娘……”绣儿哭着开始说起来。
原来从府城回来后,她想老老实实地跟夫君过日子的,倒反是那个油嘴滑舌的人又多次来找她,声言已经准备好,让她拿好钱离家出走。
她说不走了,有孩子牵绊,相公也和她和好了。那人恼羞成怒,看到仆人带着孩子正往杂货铺走来,窜出去抱住孩子就威胁:“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把你的孩子给卖了。说,走不走?”
孩子吓得哭喊着,娘、娘地叫着,她知道男子也无意伤害孩子,只是想要挟她,想要她的钱,他也不是真的想离家出走。
唉!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不要殃及孩子,她急中生智拿起柜台上的小刀就放到自己的脖子上,说道:“放下孩子,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男人不信,还一个劲儿地说:“你说同意不同意!”
张绣流着泪摇摇头,手里的刀割破了皮肤,血瞬时流了出来,男子看到这种情景,忙放下孩子去抢那个刀,在抢夺的过程中,刀尖又扎到了男子的胳膊,张绣又使劲夺,男子胳膊一疼松了劲儿,刀子惯性地斜刺到了张绣的肚子。
虽然都是隔着衣服,但力量太大,刺得较深,血流得吓人。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连买东西的客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血星儿乱溅,吓的人都吱哇乱叫地跑出来。
男子一看这架势也抱着胳膊跑掉了。
铺里的小二赶紧叫来了郞中,包扎好,写了汤药的方子,她已经疼晕过去了,怎么送回来的她也不知了。
误伤,再说也丢脸,也就自认倒霉,不经官司了。
回家以后,就再也没出去过,店里都是公爹和小二在打点。
张绣也觉得自己给家里丢脸了,一再地给公婆和相公道歉。他们虽然没说什么,也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很少出去了,外边的四邻八舍指指戳戳他们也受不了,现在他们也反噬得坐卧不安。
唉,离又离不开,这可让一家人怎么过啊,一出去,外边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们一家给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