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些藩王最终能保住几分尊贵,岂不皆由陛下圣裁定夺?”
赵政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缓缓言道:“小高,你的意思,是让朕暂且应允,待他们手中的兵权归朝,再徐徐图之,适时调整其爵位之虚实?”
“正是如此,陛下!一旦十位藩王失去了那赖以依傍的兵权,便如同离了水的鱼儿,只能任人摆布!”
赵政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意,轻轻拍了拍高力的肩头,语态中带着几分玩味。
“小高啊,朕发觉你愈发老练,心思也愈发深沉了。”
高力心头猛地一紧,误以为自己的言语触了霉头,瞬间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急促地磕起头。
“陛下,是奴婢多嘴了,请您宽恕。”
赵政双手负于背后,神色淡然道:“小高,何必如此惊慌?起来吧,朕正有一桩要事,需你亲自料理。”
高力满脸疑惑地抬起头,眼神中交织着紧张与忠诚。
“陛下,有何差遣,奴婢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赵政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回荡在大殿之内,字字铿锵:“朕意已决,特设一署,名曰西厂。朝中诸多棘手之事,朕不便亲自出面者,皆由尔等宦官代劳。如此,朕方能得以闲暇,专注于皇室血脉之延续。”
高力闻言,心头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
莫非,陛下欲借此契机,扶植宦官势力,以制衡朝中群臣?
念及此处,高力激动万分,连忙俯首叩拜,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感激。
“陛下隆恩浩荡,奴婢叩谢隆恩!奴婢定当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至于收编各地藩王军队之事,就交由你们西厂去做!朕要让散落在边疆各地的大军尽快回归京师!”
高力艰难地咽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声音略带颤抖。
“陛下,朝中大小事务,历来多由司礼监一手操办。倘若陛下骤然设立西厂,那司礼监岂不成了无根之木,空有其名?”
赵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道:“朕有意将司礼监转型为东厂,专职料理朝纲之内的繁琐事务。至于你们西厂,则需将目光投向朝堂之外,那些隐秘角落与未竟之事,皆需你们细心探查。如此一来,东西两厂各司其职,朕也可悠然自得,坐享太平。”
“西厂……东厂……”高力闻言,心中恍然大悟,连忙跪伏于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奴婢愚钝,现已全然明了陛下圣意。”
言毕,高力退出御书房,脚步略显沉重。
身为西厂新晋厂督的他,脸上阴霾密布,心中五味杂陈。
“陛下圣旨已下!本公公奉命引领尔等,远赴边疆,传达天威于各藩王之耳,意在整合兵权,归于朝廷。”
“尔等须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铭记,吾等皆为陛下之耳目手足,忠诚不二,如鹰击长空,犬守家门!”
“若有人在收拢藩王之兵马的节骨眼上,胆敢生出半分差池,休怪本公公手下无情,严惩不贷!”
身后,一众太监齐声应和,声音中带着敬畏与坚决。
“奴婢们谨遵高公公教诲,定当尽心竭力,不负所托,请公公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