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放得更柔,像是在哄不懂事的孩子。
“姐姐答应你,等固阳公主的病灶彻底解决了,姐姐就去祠堂,亲手将你的名字工工整整写进族谱里去。”
“你看,这总行了吧?”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陈进的神色。
见他依旧是那副淡漠疏离,甚至不耐烦的样子,心中更是焦急。
这废物,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真铁了心要和陈家划清界限?
真以为凭他自己那点粗浅本事,能在如此泱泱大国混出名堂?
她咬了咬下唇,贝齿在唇瓣上留下浅浅的印痕。
眼珠快速转动,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
见刘公公并未留意这边,其他宫人也离得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又踮起脚,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几乎是贴着陈进的耳朵。
“只要……”
“只要弟弟你对外说明,昨日发生的那些事,都只是你与父亲一时气愤。”
“所以才发生了那么一场闹剧,过去了便算了,如何?”
她语气里带着恳求,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进。
只要他肯松口,将昨日之事圆过去,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陈家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陈进冷笑一声。
他看一眼面前小鸟依人般的陈馨儿。
又看一眼站在一旁,依旧端着父亲威严谱儿的陈英哲。
那副嘴脸,真是令人作呕。
他一把甩开陈馨儿仍环抱着他胳膊的双手。
陈馨儿被甩得一个趔趄,险些站立不稳。
她神情僵住了。
陈进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点感情。
“自昨日,你们二人将那封盖了父亲私印的书信交给我。”
“让我拿着它进宫送死的那一刻起。”
“我,就不再是陈家人!”
陈馨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陈英哲的身体也微微一颤,眼神躲闪。
那封信,是他们最大的算计,也是如今最怕被提及的把柄。
陈进的目光再次扫过他们,带着浓重的讥讽。
他看向陈英哲,眼神锐利如刀。
“我更说过。”
“既然要我进宫。”
“那无论固阳公主的病情,是好是坏。”
“都与你陈家……”
他冷笑一声,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角落。
“再、无、瓜、葛!”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得陈英哲和陈馨儿脑中一片空白。
他们从未想过,这个一向懦弱、任他们拿捏的废物,竟敢对他们说出如此强硬的话。
陈进说完,不再看他们一眼。
转身便径直朝着西厢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陈进!”
“小进!你站住!”
陈馨儿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还是被一个她素来看不起的废物!
“该死的窝囊废!”
这废物竟敢如此对她!
他以为治好了公主,就能翻天了吗?
简直是痴心妄想!
等他没了利用价值,等他脱离皇室,无处可去重新回到陈家……
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要让他跪在自己面前,像条狗一样乞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