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次忤逆我,便是为了那狼心狗肺的陈英哲!”
说到这,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怒意。
“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断然不会将此等关乎家族存亡的秘辛,告知一个外人。”
“除非……”
陈进的眸光微微一凝,接过了他的话。
“除非。”
“是陈英哲自己无意间发现的。”
慕容明洪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正是此意。”
“据我后来费尽心力查探,舒兰嫁入陈家后不久,便曾出手治好了陈家老夫人田芸琼的顽疾。”
“可我听闻,那田芸琼所得的,乃是不治之症,早已药石罔效,命不久矣。”
这话一出,陈进的心倏地一沉。
“所以您怀疑,母亲是用她的血,救了田芸琼?”
“不错。”
慕容明洪的眼中闪过痛惜。
“舒兰那孩子,用情至深,为了陈英哲,她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陈进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周桂英曾经说过的话。
母亲确实治好了田芸琼的病,陈英哲为此对母亲更是宠爱有加。
可为何,母亲有孕之后,他的态度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将心中的疑惑,向慕容明洪道出。
慕容明洪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带着审视。
“我曾暗中打探过田芸琼的病情。”
“依我推测,此等以血续命之法,恐怕并非一劳永逸,而是需要持续不断地以血为引。”
“舒兰有了身孕,自然不愿再冒险放血,以免伤及腹中孩儿。”
“如此一来,便等同于断了田芸琼的生路,这才惹怒了陈英哲。”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并无实证。”
陈进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个猜测,合情合理,几乎能将所有零散的线索都串联起来。
母亲去世后没多久,田芸琼也跟着撒手人寰。
想来,便是因为失去了母亲的血源。
他的双拳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一股彻骨的寒意自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陈英哲,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舒兰的死,与陈英哲脱不了干系。”
慕容明洪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只是,我们如今并无确凿的证据,一切都还停留在猜测之上。”
他日,他必将让陈英哲血债血偿!
慕容明洪看着陈进眼中一闪而逝的戾气,非但没有不悦,反而露出一抹赞许。
“你很好,比我想象中,还要出色。”
“往后,这慕容家,便是你的了。”
陈进微微一怔,随即摇头。
“家主怕是要失望了。”
“我对慕容家家主之位并无兴趣,只想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想理会这些家族纷争。”
慕容明洪闻言,却是定定地看着他。
“你与慕容家,血脉相连,本就是一体,岂是你想撇清就能撇清的?”
这血脉,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与慕容家紧紧相连,无论他愿与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