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娘的臭道士!少在这里妖言惑众,触老子霉头!老子好得很!”
陆沉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唉,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罢了,罢了,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完,便又缩回门柱后,继续抱着他的剑鞘,闭目养神,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搬山猿重重地哼了一声,对此全然没放在心上。
它脑海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报复!必须报复!
他要让那符泽小子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今日之辱,他日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它一边龇牙咧嘴地低吼,一边盘算着如何寻那小子的晦气,满腔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也正因这满心的愤恨与杀意,它竟丝毫未曾察觉,身后数道幽影已悄然缀上,如同盯上了腐肉的秃鹫。
待行至一处荒僻无人的残垣断壁之后,周遭月光黯淡,杀机顿现。
“咻咻咻!”
数道法宝灵光撕裂夜幕,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从四面八方朝搬山猿罩来!
“什么人?!”搬山猿惊怒交加,猛地转身,铜铃般的巨眼血红一片。
幽暗的巷道尽头,几道黑影如鬼魅般蹿出,手中法宝寒光闪烁,直取要害。
为首那黑袍修士阴恻恻一笑,声音嘶哑:“老畜生,你正阳山平日里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也算替天行道!”
他口中振振有词,下手却狠辣至极,显然是早有预谋。
搬山猿本就与符泽一战消耗巨大,丹田灵气十不存一,此刻又遭突袭,旧伤未愈又添新创,一时间竟有些左支右绌,全无往日凶威。
它怒吼连连,拼着挨了几记狠的,肩胛处鲜血飚射,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狼狈不堪地遁逃而去,口中不忘咒骂。
“你们给老子等着!待老子恢复过来,定将尔等碎尸万段!”
那几名修士也不追赶,只是望着它远去的背影发出阵阵狞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逃出生天后,老猿只觉今日出门定是没看黄历,诸事不顺,憋屈到了极点。
它哪里知晓,这看似偶然的截杀,实则早已在某个人的算计之中。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符泽,此刻正与恒澍并肩而立于巷口不远处,神色淡然地聊着另一桩事,仿佛刚才那场足以震动小镇的战斗与他无关。
符泽负手而立,月华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浅淡的光晕。
“方才听闻,那马苦玄,似乎与我们有些渊源?”
恒澍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干咳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
“那马苦玄,本是我神诰宗一位师叔早年游历时看中的好苗子,根骨尚可,心性也算坚韧,原本是内定要收入内门,悉心培养,作为下一代真传弟子候选的。”
他顿了顿,苦笑着摊手。
“只是不曾想,半路杀出你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我宗门长辈商议过后,一致认为,能与殿下结下善缘,远比一个内门弟子重要得多。所以,这名额……”
恒澍的意思很明白,为了示好符泽,马苦玄那内定的机缘,算是被他们主动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