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根本不该存在。
那就毁了它吧。
天与咒缚。当身体的束缚被解开,她的力量瞬间暴增,成为超越人类极限的存在。
禅院本家被她一人屠尽,无一生还。
这是她对这个世界的复仇。
禅院之名,她会握在手上好好利用,洗去所有腐败的印记。
她要改变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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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谷封印之夜结束后,高专一角的灯光始终未曾熄灭。
冥冥留下临别的叮嘱后,离忧回到高专,与乙骨忧太与真希会合,一刻不停地制定行动路线、调度资源、确认封印坐标的各种波动变化。
她没有多说一字关于「封印」当天的事情,只是持续地运算空间坐标,接收联系过来的情报更新,进入每一个感知异常的空间节点。
她像机械一样运作,将自己剖开,只留下计算与行动这两个功能。
乙骨忧太问过她一次,“学姐......你还好吗?”
那时她正蹲在地上测量咒力波动残留的时间差,手中画笔一顿。
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很好。”
然后继续工作,仿佛「情绪」这种东西,与她早已无关。
只有真希知道,她其实不「好」。
夜里,真希在厨房看到离忧静静站在流理台前,手上抓着热水瓶却没有倒下去。
她的眼神对着杯子,却一动不动。
水珠蒸气在她的指尖凝结,烫红了掌心,她却像是全然没有知觉。
真希没有出声,只是走上前,将她手中的瓶子接过。
那一瞬间,离忧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僵住的动作,指尖抽搐了一下,“.......对不起。”
“没事。”真希语气平静,“你烫伤了手,忧太又得帮你治疗。”
离忧勉强扯出一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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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专内部紧急调动、上层失序、封印坐标被严密封锁。
离忧与真希、忧太能做的并不多,只能不断寻找每一丝能接近「狱门疆」异常能量的时机。
上层的命令多次阻挠行动路径,甚至还有派人监视忧太与真希的举动。
离忧说,“不要理会那些人。你们只管往前推。如果有人要问责,算在我的头上。”
真希眉头微皱,“你扛得了吗?”
离忧看着她,声音淡得近乎冷静,“我没有时间思考扛不扛得了。”
真希站在一旁,看着她那一瞬间几乎像是「孤注一掷」的冲动,“离忧。你应该知道,他看到你这样会生气,对吧?”
那一刻,离忧终于停住了动作。
她的肩膀垂了一点。像是忍耐太久的疲惫,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知道他很强,我知道他撑得住.......但—————”
她停顿了一瞬,像是终于承认了内心某种近乎懦弱的情绪,“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待在那里太久。”
她不曾向真希跟忧太解释那天发生了什么。
自从在涩谷的那个车站外围与冥冥会合之后,离忧便沉默得像是被剥去声音的人。
那天之后,三人几乎日以继夜地奔波于东京南北。
离忧主导整体部署,忧太负责支援与清扫,真希则像把剑,直指战场最前线。
所有人都赞叹这个小队的强度与默契。
没有人知道,这是离忧用一夜的自责与疯狂,在涩谷地下奔跑、踏过焦土与封锁线,强行压下疯狂的心绪换来的行动模式。
她不能让自己崩溃。
她是现在最强的战力之一,是五条悟的「同伴」。
她必须清醒。
整个过程中,她一次都不敢往涩谷车站的中央望去。
因为她无法面对那块地面底下,那个她来不及做点什么的封印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