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也像是结了一层霜般，冷的吓人。

季辰有些害怕，季倾颜不会想跟姜舒菡打一架吧。

于是连忙拉住她。

“牢颜你冷静，这里不是修仙界，杀人全家是犯法的。”

季倾颜无语道。

“…你到底怎么看我的啊。”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的去观察姜舒菡。

长得挺可爱的，就是不知为什么，只要一看到她，心中就升起一股无名火。

虽然不至于杀她全家吧，但还是忍不住想骂她两句。

可看到季辰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后，季倾颜便也无所谓了。

只是表情还有些不悦。

“你为什么不生气？”

季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

“牢颜，你觉得爱的反义词是什么。”

“……不在乎？”

“对喽。”

季辰捏了捏季倾颜的手，不愧是同一个人，真是默契。

“爱与恨、喜欢与讨厌都是一体两面的，可我现在对姜舒菡没有任何感情。”

他当然知道，姜舒菡和沈北安一起出现是什么意思，但不会因此产生情绪波动。

“对不在乎的人生气，你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吗？”

季辰露出微笑，眼睛中却不带有任何感情。

就像他说的，自己已经不在乎姜舒菡了，祝她和沈北安锁死就可以了。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还挺吓人的。”

季倾颜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

“怎么说？”

“距离上次你让那个马……额，马脸女生去跟姜舒菡坦白，才过了几天？”

话不用说全，季倾颜相信季辰能明白她的意思。

七天不到的时间，姜舒菡就能让沈北安陪着她上下课。

哪怕季辰理性上已经接受了，可感性上会难过、失落，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你完全没反应，所以我才说你吓人，冷静的吓人。”

诚然，季倾颜给人留下的印象都是高冷、情感淡薄的。

但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可没有自信能像季辰一样保持理性。

“牢颜，你抬举我了。”

季辰苦笑一声，他根本没有季倾颜看到的那样洒脱。

每当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季辰总会想起过往的种种。

对姜舒菡多年的感情和付出没有掺杂半点虚假，要说真的毫无触动那是说谎。

恨吗？当然恨。

但不是对姜舒菡，而是对他自己。

为什么之前会那么没出息，为什么要抱着一丝希望直到最后一刻才放弃。

头撞南墙才知道拐？

大鼻涕到嘴才知道甩？

他这么多年都做了点什么啊。

有那些时间，如果用在赚钱上，说不定都财务自由了。

“我觉得自己很丢人，丢人的要死。”

季辰本以为，他的性格是不会纠结于过去不放的。

可沉没成本终究还是以另一种方式降临。

季辰缓了口气，深邃的黑瞳无比平静。

“所以我才想尽可能的让自己体面一点。”

“懂你意思。”

季倾颜点了点头。

就像季辰能理解她一样，她也同样理解季辰。

“不需要和过去和解。”

抬了抬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季倾颜笑了。

“就当是旅者为了找到宝藏所经历的磨炼吧。”

季辰哑然失笑。

“谁是宝藏，你吗？”

“随你怎么理解。”

季倾颜轻哼一声，语气很是愉快。

她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宝藏，季辰是旅者。

事实也可能是反过来的。

“好吧。”

季辰耸了耸肩。

要照这么说，他是不是还得谢谢姜舒菡……

算了吧，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他要是真说这话，季倾颜肯定一秒变脸，然后赏自己一脚。

“那么这位宝藏女孩，你打算什么时候松手？”

两人昨天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今天要是还牵着手一起进教室，不敢想会有多少好事者乱传八卦。

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季倾颜应该会觉得很困扰吧。

“是啊，什么时候呢。”

季倾颜的声音一如往常，冰冷又好听。

同时，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看来是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