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那条路要经过断魂崖,这个季节积雪太厚,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山涧。"红姑盯着韩牧野的伤腿,"以你现在的状况,怕是走不过去。"
韩牧野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信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苏秀才连忙上前查看,脸色越来越凝重:"他肺部伤势恶化,恐怕撑不过今晚了。"
屋内顿时陷入死寂,只有火塘里的炭火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韩牧野走到信使身旁,发现他腰间果然绑着一个铜制信筒,上面的火漆印已经有些破损,但仍能辨认出玉兰县衙的徽记。
"他醒了!"苏月禾突然轻呼。
信使的眼睛微微睁开,目光涣散。他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韩牧野俯身凑近,只听到几个断断续续的字:"...叛军...埋伏...三日后...攻城..."
"什么埋伏?说清楚些!"韩牧野急切地问。
但信使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他挣扎着抓住韩牧野的手腕,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信...必须...送到...县令..."话音未落,他的手突然垂下,再也没了气息。
屋内一片寂静。苏月禾轻轻为死者合上双眼,小岩青躲在姐姐身后,吓得不敢出声。红姑叹了口气,取来一块干净的布盖在死者脸上。
韩牧野取下信筒,小心地检查火漆封印。虽然边缘有些磨损,但整体还算完好。他转向苏秀才:"伯父,您怎么看?"
苏秀才捋着胡须沉思片刻:"此人拼死送信,必是关乎县城存亡的军情。叛军既然大举搜山,说明他们决不能让这消息传出去。"
"那我们必须尽快把信送到。我去送信。"苏月禾突然说道,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
韩牧野惊讶地看着她:"太危险了,你和伯父、小岩青留在这里..."
"不,我去。"苏月禾直视着韩牧野的眼睛,"你的腿伤根本走不了远路,而我经常上山采药熟悉山路,又比你们更不引人注目。"
红姑突然插话:"她说得有理。只是一个姑娘家独自赶路,一旦遇到叛军怕是十分危险。"
“正是,月儿……”
韩牧野还想反对,苏秀才却出人意料地点头:"月禾说得对。不过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我可以陪她一起。"红姑主动请缨,"我熟悉山路,知道怎么避开巡逻队。"
韩牧野看着苏月禾坚定的眼神,知道无法说服她。他深吸一口气:"好,但你们必须答应我,遇到危险立刻撤退,不要逞强。"
苏月禾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转向父亲:"爹,您和小岩青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小岩青突然扑过来抱住姐姐的腿:"阿姐不要走!"
苏月禾蹲下身,轻轻擦去弟弟脸上的泪水:"乖,姐姐很快就回来。你要听爹的话,好不好?"
韩牧野从包袱里取出最后一点干粮和一把匕首递给苏月禾:"带上这些,路上小心。"
“嗯,你放心,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