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轻轻放在桌上："这是五百两订金，只要韩庄主点头，今后贵庄所有瓷器，我"聚宝楼"包销，价格比市价高出三成！"

这个数字让在场不少庄民倒吸一口凉气。五百两，几乎是农庄两年的收入。

韩牧野却神色不变："贾东家的诚意我们心领了。不过农庄瓷器目前产量有限，恐怕难以满足"聚宝楼"的需求..."

"这个无妨！"贾世仁胸有成竹，"我可以出银钱扩建瓷窑，招募更多工匠。只要..."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贵庄愿意分享瓷器的配方和工艺。"

此言一出，议事堂内顿时安静下来。韩牧野眼中闪过一丝警觉，终于明白了贾世仁的真正来意——他不仅要垄断销售，更想夺取竹溪瓷的烧制方法。

"贾东家，这配方乃农庄根本，恕难从命。"韩牧野断然拒绝。

贾世仁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很快又恢复如常："韩庄主别急着拒绝。这样，您再考虑考虑，我在县城还要逗留几日。"他起身告辞，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月禾一眼，"这位想必就是研制"雨过天青"的苏姑娘吧？久闻大名，改日定当专门拜访。"

待贾世仁一行离开，农庄众人立刻议论纷纷。

"这贾东家出手真大方！五百两啊！"有人惊叹。

"呸！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赵铁柱愤愤道，"什么合作，分明是想吞了咱们的瓷器手艺！"

李翁捋须沉吟："这贾世仁在商界名声不佳，惯用手段先礼后兵。今日被拒，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韩牧野点头："从今日起，加强农庄的守卫，特别是釉料配方和工艺记录，必须严加保管。月禾，你那"雨过天青"和"月华白"的配方..."

"只有我知道。"苏月禾坚定地说，"连试验时的笔记我都烧掉了。"

韩牧野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转向众人："咱们竹溪瓷能有今日，靠的是独特的配方和工艺。一旦外泄，就再无优势可言。这段时间，大家都要提高警惕。"

然而，事情的发展比韩牧野预想的还要快。第二天一早，负责巡夜的赵铁柱就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外乡人，正在瓷窑附近窥探。

"说！谁派你来的？"赵铁柱揪着那人的衣领喝问。

那人起初抵赖，声称是路过。直到赵铁柱从他身上搜出一张瓷窑的简易地图和几块碎瓷片，才不得不承认是贾世仁派来打探的。

"贾东家说...说只要带回瓷片和窑厂布局，就赏我十两银子..."那人哆哆嗦嗦地交代。

韩牧野闻讯赶来，眉头紧锁："放他回去，给贾世仁带个话：竹溪农庄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若再有下次，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人连滚带爬地逃走后，李翁忧心忡忡地说："贾世仁不会就此罢休。他在州府经营多年，与官府关系密切。若动用官府力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韩牧野沉声道，"咱们先做好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