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家伙嘴真硬,死活不说配方在哪。"
"祁大人说了,明天再不招,就拿他女儿开刀..."
韩牧野眼中寒光一闪,等脚步声远去后,悄悄摸向牢房区域。
地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败的气味。借着墙上火把的微光,韩牧野很快找到了关押苏大夫的牢房。老人蜷缩在角落里,衣衫褴褛,但眼神依然清明。
"苏伯父..."韩牧野压低声音呼唤。
苏大夫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阿野?你怎么..."
"我们来救您出去。"韩牧野用铁钳拧开锁链,"月儿很安全,您放心。"
"岩青在隔壁牢房..."苏大夫急切道,"还有,孟县令被关在后院厢房,他..."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韩牧野心中一喜——迷药起效了!
他迅速救出苏大夫和岩青,三人正要离开,却听到后院方向传来打斗声。
"是孟县令!"岩青年轻力壮,虽然受了刑,但行动依然敏捷,"我去帮忙!"
后院厢房外,孟县令正被两个侍卫押着往外走。突然,其中一个侍卫暴起发难,一刀捅进同伴后背!
"大人快走!"那"侍卫"扯下头巾,竟是小木头伪装的!
孟县令虽惊不乱,抄起地上的木棍加入战团。这时岩青和韩牧野也赶到,几人合力解决掉剩余的守卫。
"韩老弟!"孟县令气喘吁吁地抓住韩牧野的手臂,"祁弘毅的书房有密信,证明他勾结贾世仁陷害李翁!"
众人立即赶往书房。在一处暗格中,他们找到了祁侍郎与贾世仁的往来信件,还有——一份盖着玉玺的密旨!
"这是..."孟县令展开密旨,脸色大变,"皇上早就怀疑祁弘毅贪腐,特意派密探查访...我们被算计了!"
韩牧野当机立断:"小木头,带孟大人和苏伯父从密道出城!岩青,你去地牢释放其他人。我去找月儿他们会合!"
此时县衙前院,喝下药酒的衙役们已经东倒西歪。苏月禾和红姑趁机打开庄门,放农庄众人出来。
"快!去城西土地庙!"红姑指挥着众人,"老人孩子先走!"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祁侍郎竟然提前回来了!他带着一队亲兵,杀气腾腾地冲进县衙大门。
"大胆刁民!竟敢..."祁侍郎的怒吼戛然而止——他看到了站在人群前的苏月禾,以及她手中那件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瓷器。
"祁大人不是想要"九霄环佩"吗?"苏月禾高举瓷瓶,"配方就在这里!"
祁侍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随即警惕地环顾四周:"你以为凭这个就能..."
"凭这个当然不够。"孟县令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但加上这个呢?"
他和韩牧野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走来——正是祁侍郎的心腹师爷!师爷面如死灰,手里攥着那封密旨。
"皇上早已洞悉你的罪行。"孟县令厉声道,"这密旨是半月前发出的,就等着你自投罗网!"
祁侍郎脸色瞬间惨白,突然拔剑指向苏月禾:"既如此,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祁侍郎手腕!他惨叫着丢下剑,抬头看去——城墙上一排弓箭手张弓搭箭,为首的竟是州府按察使!
"祁弘毅!"按察使声如洪钟,"你欺君枉法,罪证确凿!还不伏诛!"
祁侍郎见大势已去,突然狂笑起来:"你们以为赢了?告诉你们,贾世仁已经带着配方去京城了!这夜光瓷的秘密..."
"你指的是这个吗?"韩牧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贾世仁今早在驿站被擒,这是他的供词。"
原来,这一切都在孟县令的计划之中。他早就怀疑祁侍郎图谋不轨,特意设下这个局引蛇出洞。
天色渐亮,祁侍郎一党被押上囚车。农庄众人劫后余生,相拥而泣。苏月禾扑进父亲怀里,泪如雨下。
孟县令走到韩牧野面前,深深一揖:"多亏诸位壮士,才保住了竹溪瓷这门绝艺。本官已上书朝廷,为李翁平反昭雪。"
韩牧野还礼:"大人言重了。只是..."他看向东方渐白的天空,"李翁再也看不到这一天了..."
一个月后,皇榜昭告天下:祁弘毅罪证确凿,判斩立决;李墨平反冤屈,追封"忠勤伯";竹溪瓷列为贡品,特许韩牧野、苏月禾承袭李翁衣钵,在玉兰县设立官窑。
在李翁的墓前,苏月禾放上了一件新烧制的夜光瓷。月光下,瓷器散发着柔和的蓝光,仿佛老人慈祥的笑容。
"李伯,您看到了吗?"她轻声道,"瓷艺传承下去了..."
韩牧野将一抔黄土洒在墓上:"您放心,竹溪窑的火,永远不会熄灭。"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新窑开炉的欢呼声。那跃动的火光,照亮了墓碑上"瓷艺宗师李墨之墓"几个大字,也照亮了这条薪火相传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