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能声张,怕人家疯狂报复,万一被人家弄死,也没地方申冤的。”
“那你怀疑谁?”老汤很急切。
“我谁也不怀疑。怀疑也没证据,何必瞎折腾。能挂个二本线,有个大学上,对我来说,才是最紧要的事情。挨打,入不了我的心。”
万家仓表现的很淡定。他一再叮嘱老汤锁住嘴,不要乱讲,不然会惹麻烦。
可老汤讲不讲,就看邱月的甜度了。
作为班里唯一的同村老乡,老汤是有发言权威的。
万家仓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能对外界透露一点万家仓的信息,对老汤而言,还是颇有成就感的。
所以,一日之内,这话就传到了焦韫的耳朵里。
“雇凶?真够歹毒的。”邱月很是不平。
焦韫幽幽地自语:“殴打,对他们来说,已经够仁慈了。他们将来还会杀人呢。”
“你指的是谁?”
“就是行凶的人,还能有谁?”
“可他们究竟是谁?那家伙喜欢上谁了,惹上那么狠的情敌?”邱月有点着急。
“喜欢谁有错吗?”
邱月幡然醒悟一样,指着焦韫:“他不会真的向你表白了吧?”
焦韫瞪邱月:“他有那个胆量吗?遇事犹豫不决,做事缩头缩脑,从不见利索过。”
焦韫这么评价万家仓,邱月还是头一次听到。
“他那么不堪,你为啥还要帮?”
“怜悯,和你一样。他越排斥怜悯,我越想可怜他。若想不让别人的同情,那就强大起来,有能力支持自己的自尊。一个快要饿死的叫花子,还摆着架子,不吃嗟来之食,是不是很可笑?”焦韫越说越上头。
“你早上吃枪药了,说话这么刻薄?”
“看到一个不争气的家伙,感觉不可理喻。挨打就挨打了,有什么见不得人,光明正大说出来,寻求帮助,不是很正常的反应吗?”焦韫怒气未消:
“遮遮掩掩,闪烁其词,总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欲盖弥彰?他是不敢说,面对老汤,又不得不说,应该是这样吧?”
焦韫鼻子一哼:“要不说就自己忍着,永远不要往外掏。要说,就原原本本讲。为啥不干脆一点,非要做出欲语还休的可怜样儿?”
“那是他的事,你为啥要生气?”
“对啊,当然生气。从他身上,看到自己以前的样子,他就是以前的我。生气,也是因为自己。”
邱月开心了:“你终于知道反思了,还别说,有点像你以前的风格,又娇气又敏感,还优柔寡断,都是我让着你。”
“可是,从腐女到侠女,你这转变也太夸张了吧,我都不敢认了。”
焦韫消了气,反问邱月:“你喜欢腐女还是侠女?”
“当然是此刻的你。”
“韩楠不是更侠气?”
邱月怔怔看焦韫:“为啥要提她?你不知道我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焦韫点了一下邱月的额头,自信地说:
“放心,她不会再骚扰你了。回班吧,安心学习就行了。”
邱月刚转身,焦韫又喊住:
“对了,找个机会,把我刚才的反思,传达给万家仓,说不定,对他有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