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月嘲笑道:“路公子这样好像是明夸暗贬吧?”
张老师笑说:“路麒麟这个风格还是没变,上学时就喜欢甩额前的头发,甩一下还要往四周看看,要是没人关注就继续甩,哈哈,装酷的样子特别好玩。”
“张老师,打人不打脸嘛,怎么把我描绘的那么老土?”
老汤接话道:“还别说,张老师观察细致,描写准确,真是栩栩如生。记得有几位男生还模仿路麒麟的发型,甩同样的动作,后来怎么样?成绩下降的严重,脑子都甩出毛病啦。”
张老师开心地笑:“汤继业同学就很成熟,是个务实的人,照着一个目标苦读,现在终于如愿以偿。”
老汤不好意思了:“可我现在好像也改变了初衷,以前秉持着悬壶济世的理念,现在也在乎银子了。”
张老师说:“没啥不对的啊,总得需要银子买药壶吧,如果穷得连门店都租不起,还怎么给别人看病呢。”
“就是,跑到大街摆摊,那不成了算卦的了?”邱月笑说。
正逗乐,外面传来脚步声。没见人,就听到季划的声音:“张老师,流痞徒儿来迟了。”
季划三人跑进房内,张老师立即起身相迎,四个人抱作一团,先是激动,后是流泪。
张老师抚摸着柳云溪和焦韫的脸蛋,热泪盈眶:“你们俩受苦了。”
返回的路上,老汤已经给张老师大致讲述了几个人的遭遇和现状。
两个女生都曾经徘徊在死神的镰刀下,然后侥幸逃脱。张老师不胜唏嘘,痛骂命运的不公。
看着两个体型消瘦的学生,张老师心疼,挽着她俩坐到身边,上下打量着,又轻轻抚摸了几下柳云溪的肚子,稍显欣慰:“要加强营养啊,两个人都吃饭,不能凑合了。”
然后又夸季划:“别看季划痞里痞气,心思却很细密,是个被降级的菩萨。我那时就感觉你们俩有戏,其他老师还嘲笑我异想天开呢。事实证明,有些缘分是注定的。”
路麒麟猛地站起:“老师,我的缘分在哪呢?毕业前你找我聊天时,口口声声说缘分就在焦韫身上,可我到现在还是寡人一个。”
张老师哈哈大笑:“不是没缘,是缘分没到。急不得嘛。”
邱月忙问:“张老师,你当时真对路麒麟说过?”
季划插嘴:“这一点我可以作证,老路从办公室出来,还给我炫耀呢,说反正跟焦韫是天作之合,成绩悬殊再大,她也逃不过自己的手心。”
焦韫扯住路麒麟的袖子,瞪着他问:“你真是这么吹的?”
路麒麟使劲挣脱,忙不迭地摆手:“没有没有,季划的话你也信啊?”
邱月已经笑出了眼泪:“老师一句鼓励的话,竟然被你当做躺平的资本。”
然后拉住张老师的手,恳求道:“老师也看看我的缘分呗,马上四十了,花都凋零了,还没人来采。”
张老师整了整表情,严肃地说:“你是天上降落的精灵,需要附在一块坚固的顽石上,才不会混到雨水里,流到小沟小河里。”
柳云溪突然问:“为啥是顽石,而不是榆木上?”
张老师说:“顽石不就长着一副榆木脑袋吗?”
万家仓兴奋的满脸发紫,使劲点头,提醒大家看他的脑袋。
开心了一阵子,张老师环顾了一圈,看着这些熟悉的脸庞,不由得感叹:“如果说命运不公呢,你们要不就是逢凶化吉,要不就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可是,要说命运公平呢。。。。。。”
焦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急忙问:“怎么啦?”
张老师深深叹息道:“所谓的公平,只不过是虚幻的景象,这才是最大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