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兄看着兄长癫狂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转身对殿外武士使了个眼色,后者悄然退下。
当夜,近江京暗流涌动。中大兄皇子的心腹们秘密集结,而皇宫内,天智天皇正疯狂地命令侍从收拾珍宝,准备逃往山区。
东海之上,唐军舰队正乘风破浪。
刘仁轨站在海图前,手指划过一条弧线:"据斥候报,倭国主力集结在筑紫一带,企图依托海岸要塞抵抗。我意分兵三路——"
他指向地图:"苏定方率左军攻对马岛,切断倭国与朝鲜联系;本帅亲率中军直捣筑紫;孙仁师率右军绕道南方,从纪伊水道突袭倭国内海。"
众将面面相觑。老将郭务悰皱眉道:"大元帅,分兵恐被各个击破。且南方水道复杂,倭人又善用小船偷袭..."
"正因如此,才派孙仁师去。"刘仁轨捋须道,"山东渔民最擅在复杂水域作战。至于倭国小船..."他冷笑一声,"在五牙战舰的拍杆下,不过是蝼蚁罢了。"
正商议间,亲兵来报:"孙将军派快船送信!"
刘仁轨展开帛书,上面是孙仁师歪歪扭扭的字迹:"末将已至对马,擒倭奴斥候数人。得知倭国正内乱,天皇欲逃,其弟欲弑君自立。末将请命直捣倭国内海,趁乱攻其不备。"
老将军眼中精光一闪,当即拍案:"传令孙仁师,按计划行事!再令全军加速,务必在倭国内乱加剧时抵达!"
漆黑的夜,无月无星。
孙仁师趴在船头,瞪大眼睛盯着前方隐约可见的海岸线。他身后,一百艘经过改装的山东快船静静漂浮在海面上,每艘船上都是精挑细选的山东渔家子弟。
"孙哥,潮水开始退了。"一个精瘦的年轻水手低声道,"再不动手,就进不了海湾了。"
孙仁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三天前,他们绕过倭国防守严密的关门海峡,悄然来到纪伊水道。这里礁石密布,暗流汹涌,倭国人绝想不到唐军大船敢从这里通过。
"传令,所有船熄灭火把,跟着向导船前进。"孙仁师低声道,"记住,见倭人就杀,见船就烧,别留活口!"
一百艘小船如同幽灵般滑入水道。山东渔民们凭借天生的方向感,在漆黑的水道中自如穿行。最前面的船上,被俘的倭国渔民被迫指路,脖子上架着明晃晃的鱼叉。
突然,前方出现几点火光——那是一个倭国渔村。
孙仁师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弟兄们,开荤了!"
黎明前,纪伊水道沿岸十七个渔村陷入火海。孙仁师的部队像瘟疫般蔓延,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海面上时,山东水师已经控制了纪伊水道的咽喉要地。
"孙哥,抓了个大官!"两个渔民押着一个穿丝绸衣服的倭人走来。
孙仁师眯眼打量这个吓得尿裤子的倭人:"会说汉话不?"
"会...会一点..."倭人颤抖着回答。
"告诉他,"孙仁师对身旁懂倭语的俘虏说,"让他回去报信,就说大唐天兵已至,让他们洗干净脖子等着!"
当这个倭国贵族连滚带爬地逃向京都时,孙仁师已经派人向刘仁轨报信。他站在船头,望着北方——那里,倭国的命运正在被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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