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老老少少,看着阮星禾使劲儿搂席,桑秋叶更是急的不行,“星兰,赶紧吃啊,再不吃就没了。”
阮星兰都没想到,她奶都没回来坐下,阮星禾已经吃上了,眼看着盘子里的肉越来越少,也连忙坐下来抢。
阮星辰更是馋透了,要说阮星禾第一,他就是第二,抢的比谁都欢。
阮大祥端着拿着,不好意思抢,就想要训斥,看看阮星禾,欲言又止,硬将他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最后,连阮大柱他们也忍不住了,饭菜实在是太香了,这一顿饭吃的,就跟打仗似的。
待阮老太藏好了油盐酱醋回到屋里,桌上的菜,只剩下汤了。
还不待老太坐在圆桌旁,阮星辰扯过一个装菜的盆子,将手中的饼子捏烂,丢了进去,泡着汤吃了。
阮星兰和阮星月有样学样,一人抢了一个带汤的盆子。
要说装菜为什么不用碗碟?说就是因为都被砸了,不够了,只有一盘菜,其余都是用的盆子,饭盒。
阮星禾嫌大家伙吃剩下的菜汤埋汰,就没动手抢,反正大部分肉菜都进了自己肚子里,给他们喝口汤也不是不行,毕竟,她一直都是很大方的。
阮老太坐下来时,身前只有那只缺口碗里装的粥,还有一个手掌大的杂粮饼子,桌上的菜,那么多,竟然连口汤都没给她剩下。
想到用了她那么多油盐酱醋炒的菜,她连见都没见到,瞬间觉得心肝脾肺肾都开始疼了。
尤其是那种权威被挑战的愤怒,直冲脑瓜顶,“砰”一声,手拍在桌上,碗盆都跳了跳,身前的缺口碗似乎承受不住她的怒火,从中间裂开了。
……
随着桌上的粥流下去糊了一裤裆,阮老太“嗷”一嗓子哭开了,“我的娘哎,养了一群儿孙,竟然没有一个想着给他们娘留一口菜吃。”
阮铁栓被阮老太这一嗓子吓得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顿觉丢人,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嚎什么嚎,为了一口吃的跟孩子们计较,不嫌丢人!”
“合着你吃饱喝足,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是吧?用了老娘那么多油,半斤油都没了,我却一口吃不上,造孽啊!”
阮老太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阮铁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才闻着味都快把她馋哭了,吃的时候毛都没摸到,能不生气?
每次炒菜,阮老太都是拿一根萝卜把子沾油往锅里蹭蹭,都舍不得倒一滴油进去,省了半年才省出来的油水,被阮星禾一口气给霍霍了,可不是气的血压飙升,七窍生烟都不为过。
阮大祥此时也才反应过来,她老妈还没上桌,他们都吃完了,连忙安慰,“妈,别生气,回头儿子多给你送些好东西过来,将来星兰有钱了,也会好好孝敬你的。”
说到“星兰”时,阮大祥特意加重了语气,还给阮老太使了个眼色。
阮老太接触到大儿子的目光,硬是压下了这口气,毕竟,她这儿的吃的喝的,都是老大送的,她这心也偏着老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