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王静芬也开始劝说:“星禾,既然你堂姐喜欢这珠子,你就让她戴着玩几天。”
阮星禾似乎很是伤心,满眼不可置信:“妈,没想到你也不向着我,我不同意,你们要是不给我,我就去找街道办,这可是我从小就戴在身上的,没准是我亲妈给我的呢。”
她这话一说,吓得这一家子一哆嗦,完了,这些年也是太偏了,磋磨这丫头太狠了,现在,她倒是信了外头的传言,认定她不是阮家亲生的了。
阮大祥可不想这件事现在就透露出去,对他们家极为不利,又站出来唱白脸:“星禾,这玩意也就是颗玻璃珠子,既然你堂姐喜欢,我们也不白要你的,你说,怎样才肯让给你堂姐?”
阮星禾狐疑的看向阮大祥,故作试探的问,“如果我要钱呢?”
阮大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心说,果然是个眼皮子浅的,就想着要钱。
尽管心里瞧不起这个大侄女,他依然和颜悦色的笑问:“你说吧,要多少钱?”
“大伯,你可别骗我,现在你们家穷的小偷去了都得哭,你确定有钱给我?”阮星禾一脸的不相信,“虽然我的珠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你们要硬抢的话,我也不会便宜了阮星兰,她又不是我亲姐,对我也不好。”
不得不说,阮星禾是很会戳人肺管子的,不说,他们都忘了现在家里已经家徒四壁,就差墙都被揭一层皮了。
阮大祥为之一噎,双唇紧抿,沉着脸看了阮铁栓一眼。
阮铁栓也是神情紧绷,严肃又认真的磕了磕他的烟袋锅子,这才看向阮星禾:“说吧,你想要多少钱,这钱,我先借给你大伯。”
“你要一千,也不要两千,更不要九九八,我只要八八八,堂姐就能将这珠子带回家。”阮星禾见阮铁栓要当这个冤大头,立马神采飞扬起来,“爷,我这可是童叟无欺,打骨折的价。”
阮铁栓听了,一口老血堵在喉头,上不来下不去的。
桑秋叶则是如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惊声尖叫:“什么?要拜拜八十八,你怎么不去抢?”
此时,她语速极快,说话都有点不利落,可见是真的急了。
阮星禾“嘿嘿”一笑:“不是拜拜八十八,八十八有什么好拜的,拜了又不会下崽,我只要八八八。”
“叭叭叭,叭叭叭,我看你整天就知道叭叭,你怎么这么能叭叭呢?还要八八八,你怎么这么会叭叭?看把你能耐的,给你根搅屎棍,你是不是还想着把天给捅个窟窿?”阮老太听到阮星禾说的这话,更是气的肝疼,“不行,不能给,要八十八就已经顶天了,一颗破珠子,你哪来的脸要八八八?”
阮星禾无所谓的摸摸耳朵:“奶,又不是要你拿钱,你怎么那么偏心?便宜都给大伯家占,合着我爸妈就该吃亏是吧?我不管,这钱必须给,不然的话,珠子还我,不然我就去街道办找刘主任了,再不行我去厂工会找杨主任,总有人会为我做主的。”
王静芬一听阮星禾要钱就是为了给她们,立马活过来了,跟着附和:“可不是吗?妈,这事您就别掺和了,听我爸和大伯子的,不然的话,星禾一不高兴,搞出事来,咱们又得丢人了。”
阮铁栓点点头:“行了,有你什么事?你赶紧的去收拾收拾家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阮老太被阮铁栓数落,气呼呼的闭了嘴,却也没出去收拾,就站在那里看着。
“星禾,你要的可以给你,不过,你得宽限两天,待我去要回来,咱们家现在这光景你也看到了,家里钱不够,外头你舅姥爷和姨姥姥借着咱们家的钱,这两天我就去要回来。”阮铁栓说的认真,坚决的保证,“就两天,两天后就给你。”
阮星禾一听,这是准备去挖宝了吗?遂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答应了,顺便让雪球再找找,看看阮老太他们家还有钱什么的没有,一律收干净了。
只要家里缺的钱越多,他们才会去动用隐藏的钱,毕竟,现在,一般职工家庭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还是很难的。
看来,他们为了让阮星兰能替代她的人生,还真是舍得下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