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柱也是憋着一肚子气:“你又发什么疯?我睡个觉,碍你什么事?”
王静芬一听这话就委屈上了,带着哭腔吼:“碍我什么事?你也不看看,这一家子老的少的,都让我一个人养,我不累啊?我这一天天忙的要死,在单位被领导骂,回来还要看你们脸色,我不是个人啊?”
原来,她今天在大食堂被掌勺师傅和食堂主任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去上班的时候,他们发现食堂里到处都是老鼠屎和猫屎,都怪她没将卫生打扫干净,将她批评的一无是处。
在单位被骂就算了,不敢吭声,这回来了家里还鸡飞狗跳的,这下子,王静芬忍不住了,指着阮大柱的鼻子骂了起来:“你们家现在还有一个顶用的不?你看看你,腿养了这么久,都没去上班还被开除了,你大哥一家吃香的喝辣的这么多年,最后我们还要被他牵连,我们上哪儿说理去?”
“老的老的不省心,小的不听话,连都都这么废,这日子没法过了。”
王静芬越说越来气,骂人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我就没见过你们家这样的人,现在,我走出去都没脸见人,头都抬不起来。”
阮大柱费力的坐起身:“你没脸见人?大哥一家犯的错,关我什么事?我平白就被开除了,我不冤枉吗?我上哪说理去?”
王静芬眼神看向堂屋,恨恨的骂道:“都怪爸那个老糊涂,非要把工作给了老大,这下好了,咱们一家子都成了过街老鼠了,走到哪儿都受排挤。”
阮铁栓坐在堂屋,听到了王静芬骂骂咧咧,后面将他都挂上了,本想张嘴骂人,想了想还是忍下来。
现在,家里就这么一个挣钱养家的,他惹不起。
老大家,老二家,包括他这个家,都被贼光顾过了,偷的干干净净,现在他的日子今非昔比,早就不是腰缠万贯,还有一箱子金银财宝,钱和票打底的时候了,对于这个他最看不上的二儿媳妇,他现在也得让着点。
阮铁栓想不通,他好好的富贵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个鬼样子?
这事,怎么就发生在他们家想让阮星兰代替阮星禾去京都李家认亲后呢?
是巧合吗?怎么就这么巧呢?
对,星兰,他们家还有星兰在乡下下乡,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和京都李家联系上呢?
若是和京都李家联系上,认了亲,还有什么可怕的?他们阮家的富贵日子也就不远了。
远在乡下的阮星兰在田里干着活儿,平白打了个喷嚏,心说,谁在想我呢?是不是京都李家收到我的信了?正想着来认亲?
想到这里,她从胸口扯出臭烘烘的珠子亲了亲:“你可要保佑我啊,待我认亲之后,我们再也不用在乡下吃苦了,唉,该写信回去,让爸妈给寄一些钱和票来了。”
她下乡还不到半个月,珠子还没过期,也没收到关于她家里的变故的消息。
乡下日子苦,她仗着带来了一些钱和票,家里条件也好,这段时间,时不时的就花钱雇人帮她干活,经常去村民家里换鸡蛋,青菜,甚至还换了两次鸡,都故作大方的请知青们吃了,现在,她的钱和票已经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