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们正式接触,是他去西郊大营练兵才开始。
这一世,她们不光早见了,还有了许多纠缠,若他也是——
思及此,夏时月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去看他。
她想,莫不是朱楠风也重生了!莫不是,前世,他发现夏锦莲不好!
青年不躲不闪,漆黑的双瞳里映出她的脸。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问,“你又觉得她不好,我好了!”
“她,是谁?”
朱楠风眼里充满疑惑。
两个人的额头挨得极近,呼吸可闻。
夏时月霍然挪开头,再对视下去,她又要被这色相迷惑了。
“你还没回答我。”
她斜瞟司南,“你的男宠啊!”
“你撒谎!”
他把鱼递给她,稍向前倾了身体,悄声说,“我养没养男宠、能不能人道是谁说的!嗯?”
她的心蓦然跳快。
前世的记忆瞬间被勾了出来,那时虽未能同他大婚,但两人要好时,耳鬓厮磨间,那些身体上的感知却是清晰的。
哗哗的河水声,似是都压不住她的心跳声。
“白芍打水洗脸。”
她喊了一声,起身离开。
朱楠风暗笑,小丫头终究是脸皮薄,经不起他逗。他本还想同她说苏梅宫认错人的事,只能在找机会了。
他们在河边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夏仲樾才追上来。
没了官道,夏青芒也不想在跑,骑着马慢悠悠地上山。
山里空气好。
夏锦瑜把车帘的一边挂了起来。
夏锦秋探出头,看见了前面几乎是并肩骑马的朱楠风同夏时月。
朱楠风侧后面是一袭绯衣的司南。
她看了一会,又看肿着眼睛的夏锦莲问:“那个人,真的是七殿下的男宠吗,若真的是那样,姐姐你,”
“他怎样也轮不到你惦记!若是真的那样,夏时月那个贱丫头为何总缠着殿下。或许就是她造谣,想自己纠缠七殿下。”
夏锦秋是在挑唆夏锦莲。
夏锦瑜厌烦地看她一眼。
她是二房的嫡女,但在父亲眼里,他觉得,会说话的夏锦秋更好。
若不是母亲安排,她才懒得同这两个人一路。
天色将黑时,一行人马才到寒月寺的山门前。
寺里早有人提灯在等。
寺里住持忽闻七王爷同来,好一顿忙碌。
晚宴时,夏时月不想看见朱楠风。
她推脱累了,吩咐防风去要了碗素粥,小菜,在房间里用。
半个时辰后,夏锦莲回来。
她看了一眼自己侍女,侍女便大声说,“晚宴时,七殿下一直看小姐这里呢!”
另一个侍女说,“小姐这身金绣,衬得小姐肤色雪白,谁不多看几眼!”
白芍想出去赶人。
夏时月拦住,“算了,大哥也在。”
她又笑,“若是真有这等好戏,我倒是应该去看看!”
转头对防风说,“明日咱们也去殿里用餐,不然白错过了好戏。”
院门前,重楼喊:“小姐,司南公子来了,他说七殿下叫送东西过来。”
防风出门。
司南手里托了一个小碗。
防风认识碗里的食物,“黑星星。”
司南笑,“殿下散步,摘给郡主的。”
他又抬高了声音,“郡主没去用膳,殿下甚是挂念呢!”
白芍从屋里走出来,笑看着夏锦莲的侍女。“七殿下白天给小姐烤鱼,晚上送浆果,还真是体贴!”
夏锦莲瞪了她一眼,悻悻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防风托着一碗果子回来。
夏时月看了说,“龙葵,山里寒,这时候,果子居然就熟了吗?明天我们也去摘。”
此时,寺里高僧时延,看着自己暖房里光秃秃的龙葵树,无奈地道了句,“阿弥陀佛,入药亦要入腹,七殿下看重,是你们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