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曜认为他安排的那些人,绝不敢说出真话,这样,他也只算是酒后失德。
他错判了朱楠风。
朱楠风是什么人,那是脚踩累累白骨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冷血将军。
右边的配殿里。
宫外回来的司西,一一地背着那些侍卫、嬷嬷的家人名字,父母高寿,妻女几人,婴孩几月……
朱楠风杀气沉沉地问,“要诛九族还是一人赴死?”
嬷嬷中有人晕了过去,“泼醒,带进殿去。”
一众人被御前侍卫带进大殿,太子看他们皆低低垂头不敢看他,疯了一样指着朱楠风喊,“你竟敢恐吓威胁本宫的人,你们放心,本宫定会护住你们!”
“说。”
永宁帝大喝一声,众人头磕在地上,“陛下,是太子安排奴才们做的。”
每一个人都说了实情。
“他们一定是被朱楠风胁迫的,父皇,母后,一定是朱楠风威逼利诱,严刑拷打,他想夺我的太子之位……父皇,母后,儿子的肋骨被他踢断了啊,他犯上!”
“父皇,儿臣请太医进殿给这些人验伤。”
“宣。”
张太医进来仔细地看过几个人回,“陛下、皇后,他们身上无伤,没有受刑。”
朱承曜痛哭流涕。“这些人一定是朱楠风安插在我身边的,不然,他怎么在关键的时候就闯进来了,父皇,他在监视儿臣。”
朱承曜又猛地抬头,“对,他同长乐郡主一起算计儿臣,儿臣听见郡主一直在喊朱明熙,儿臣被他算计了……
这番话,说得甚是诛心!
朱楠风怎么恰巧到了呢?
长乐郡主为何会喊朱楠风的名字?
皇后瞬时精神了,她看向朱楠风,“七皇子是一直跟着太子,还是一直跟着长乐郡主?”
王公公心里啐了一口,太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朱楠风看着太子问,“皇兄既然说自己是醉酒,那又怎么能听清郡主喊的是我?”
他又说,“父皇,诺言郡主约了长乐郡主看烟花。到了时辰,她找不到长乐郡主,惊动了侍卫。儿臣怕扰了祖母的寿诞,又怕宫中混入不轨之人,才命宫中侍卫,殿前司的刘姑姑一起私下查找。”
“那就准确地找到本宫这里了?”皇后还是要改变事情的本质。
“儿臣领金吾卫一职,有护卫父皇的职责,宫里有人失踪,儿臣自然要搜查,坤宁宫离凤仪宫最近,有内侍见过郡主进了坤宁宫。
朱楠风跪下,“儿臣虽然及时制止了皇兄的荒唐事,但母后既提出异议,儿臣请奏父皇,准许三法司介入,严审儿臣,也给皇兄,儿臣各自清白!”
刑部,大理寺,督察院,这三司共审,太子的名声是保不住了!
皇后一时噎住。
永宁帝冷冷地问她:“皇后可准?”
永宁帝心里早有答案,朱承曜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知道的。
“王全,传朕旨意,太子无德,禁足东宫,擅出格杀。皇后久病,无力掌管后宫,后宫之事,暂交皇贵妃。”
朱承曜爬上前去抱永宁帝的腿,“父皇。”永宁帝一脚踢开他。
永宁帝疲惫地走到夏侯爷面前,“卫立,天晚了,今日你便留宿在朕的养心殿。明日我同你一起去看长乐,等长乐醒了在处置这个逆子!”
夏侯爷惦记女儿应道:“多谢陛下。”
永宁帝向外走,沉沉地拍拍朱楠风的肩,“剩下的事,你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