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月的手瞬间冰冷。炎炎夏日,她竟似掉进了冰窟一样。
脑海里全是痛苦的回忆。
粗重的玄铁链子,套在她的脚踝上,脚踝上腐肉可见白骨,她还是挣扎着用力向前扑。
她想救出那畜生身下的姑娘。
那一刻,她后悔极了,若是自己不毁容,不毁身子,或许防风,白芍就不会被日日欺凌!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防风、白芍左右扶住夏时月。
她脸色苍白,冷汗从额头渗出,人跟打摆子一样。
重楼见她的手不停地抖,神色恐惧不安。
“那边有药堂,我背小姐过去。“重楼弯腰。
“去大理寺,找二哥。”
夏时月声音微弱。
重楼听清了,问,“还能走吗,车在前面。”
“可以。”
冉贺温都,天代国,冉那叶额的儿子,也是天代国细作总指挥使。
他人看似温润,却比野兽还凶残。
前世。
夏时月和亲的人是天代国的储君五王子,谁知五王子的叔父,冉那叶额发动了兵变,夺了王位。
五十多岁的冉那叶额,扣留了她与上千名的和亲使,强行与她完婚。
重楼同一众侍卫要护送她回国,被围剿在大漠深处,重楼惨死。
他死前说,小姐你一定要回去。
“小姐,二公子出来了。”
夏仲璟一脸阳光地问,“二妹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二哥。”
夏仲璟见她脸色苍白,急问,“怎么像是生病了,还是有人欺负你?你说二哥替你欺负回去。”
夏时月看着他镇静了许多,思忖着要怎样告诉他,天代国的细作指挥使在京城。
二哥会信吗?
即便他信了,抓住冉贺温都,他能叫自己亲手杀了他吗?
夏时月一瞬改了主意。
“二哥,我出门吃饭忘了带银子。”
那三个人都觉得不对,但见她脸色好了,也没多说话。
夏仲璟打趣她,“你吃完把自己押在店里,等着赎呗。”这样说着却伸手取银票。
他同夏时月早前也算不上亲近,因为赵眉儿才亲近起来。
她开口向他要救急的银子,他还挺开心。
“这些够不够?”
夏时月接过去,“够我吃一条街了,谢二哥。我回去还二哥。”
他脸黑了黑,“你问大哥要了可会还?”
夏时月干脆地说,“不会,但二哥这是清水衙门。”
“那也能,请得起自己妹妹吃饭。”
夏时月想到赵眉儿忽问,“二哥你忙吗,不然我借花献佛请你吃饭。我还有些事要向二哥请教。”
“申时前倒是有时间。”夏仲璟没有推拒。
唐宁街的一条深巷子里,赵眉儿同萧二公子已经饮过几盏茶。
萧沐调侃,“这丫头定是出门没带银子打劫去了!”
赵眉儿温柔笑笑,“唐宁街上新鲜玩意多,时月或是喜欢上什么多停了会。”
“萧二你说对了,我不光劫银子还劫了人。”
门口传来夏时月的声音。
她笑,“我劫了大理寺的夏侍郎来请你们吃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