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甄珠躺在床上无力阻拦。天气不好心情不好,要是还逼着这小丫头少吃多动地减肥,估计要造反。
躺了这么多天,正是闷得没有办法。嘴里淡得吃什么都没有味道,鼻子也不通气,索性看看玉环的吃播,解解闷。
薛云裳是夫子的爱徒,应该是如鱼得水,怎么会也和玉环一样不开心。至于说想她,薛甄珠虽然开心,也理解为场面话。毕竟两人也不过最近才关系好了一些。
“四妹妹不用担心,不过是受了风寒,几日就好了。到时候还在一处读书,一样玩耍。”
薛云裳点点头,竟然好像要哭起来了。
“四小姐不必忧心,咱们小姐没什么大碍。您要是落泪像是出了大事,夫人知道要责怪奴婢小题大做了。来喝点玫瑰蜜露水,甜甜的。”连翘端来香气优雅的茶水。
听她这么说薛云裳擦了擦眼角:“我就是刚才看三姐姐精神好,高兴罢了。”
连翘这人一向和主子一样不拘小节,没有很多心眼。今日说话竟然像是话里有话。
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人在暗中说了什么。
薛云裳瞄了一眼月衫,见她轻轻摇头,便说道:“这味道真好闻,让人忘记烦恼。上次三姐姐送我的玫瑰蜜露我还没有舍得喝呢。”
“这些东西就是用来喝的,要是放着白白放坏了,倒是可惜了那些工匠和那些上好的花儿。四妹妹不要过于怜惜。”薛甄珠不会在这些事上小气,“等花季到了,西域的商人再来的时候,我叫母亲再买就是了。”
薛云裳捧着杯子,再氤氲的雾气里,只温柔地点头。
薛甄珠几天没有去学堂,林世子天天问薛致远。今天一进门,薛云裳就看见薛甄珠床头那一本字帖。正是林世子送给薛致远的那一本难得的孤本。
当时薛致远拿在手里摩挲了好久,眼睛里的光遮都遮不住。
却原来,这是要送给三姐姐的。
她觉得委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比不上三姐姐的。而这些好的这些关爱偏爱毫无缘由地都来到了这里。
屋外的冷风一吹,薛云裳打了个激灵。
方才在室内委屈什么?竟然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在这位大小姐面前撒撒娇,说说这些不公?
连翘这样一个奴婢都敢旁敲侧击地给自己警告。
她算是什么东西!
薛云裳走在冷风里,裹紧身上斗篷。姨娘说得对,在大家族里不要留恋什么温情,也不要寄希望在什么上位者的仁慈和施舍里。
你站得不够高,连下人和狗都敢呲牙。
感冒不是什么大病,就算薛甄珠想要拖也拖不了几天。一周的快乐生活很快就结束了。
短暂的远离学习的日子真是让人迷恋,重新面对作业,薛甄珠又体会了一遍进入学习的痛苦。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兢兢业业地在书桌前老老实实一笔一划地写着。
毕竟大哥又雷打不动地坐在了不远的椅子里,他拿着一本书就像一尊威严的佛。
为什么大姐姐没有来?
母亲说大姐姐要进一步学着掌管府中中馈了。
就是说大姐姐已经在学习进阶课程,而自己还处于入门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