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渊转身去停车的间隙,谢安宁立刻沉下脸,杏眼圆睁地质问邓榆阳:“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带周怀京去酒吧?”
邓榆阳嗤笑一声,反将一军:“该问的是你吧?要不是你惹得那小子心情抑郁,整天在家闷头生闷气,我能拉他出来喝酒?我是怕他在家里憋坏了,谁能料到会出这种事?你说说,到底能不能把周怀京安顿好?瞧他现在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看着都心累。”
电梯门应声而开,谢安宁一边输入楼层号,一边冷着脸回头:“你也看到我现在的处境了,真要和周怀京一起走,你小舅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我这条命不值钱,但周怀京刚从牢里出来……”
邓榆阳警惕地瞥了眼停车场方向,压低声音道:“小舅退婚的事你听说了吧?现在家里长辈个个对他不满。他为了你得罪整个家族,你要是敢甩了他……啧啧,小命难保啊。”
“闭上你的乌鸦嘴!”谢安宁瞪他一眼,指尖重重按下密码锁,“今晚你睡客房,别在这儿咒我。”
“我才不想和他待在一个屋檐下,阴森得慌。”邓榆阳撇撇嘴,满脸抗拒。
“有点良心吧你!”谢安宁白了他一眼,“你那两个舅舅里,也就陆淮渊真心帮你。”
这话却像戳到了邓榆阳的痛处,“我知道只有小舅才真心帮我,我今晚被流氓围殴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冷眼旁观,哪有这样的亲舅舅?要不是小舅及时赶到,我怕是要把命丢在那儿!”
“陆淮渊只是看着凶,对身边人都是掏心掏肺的好。”谢安宁鬼使神差地替陆淮渊辩解,语气不自觉地软下来。
邓榆阳突然眯起眼,像发现猎物的狐狸般凑近:“不对劲啊你,该不会真爱上我小舅了?我还以为你当初接近他,不过是拿他当上位的跳板,这是动了真情吗。”
“胡说八道!我才没有!”谢安宁猛地转身,心跳却不受控地加速。
她强装镇定的模样,连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这一来一往的对话,早已一字不漏地落进刚走近的陆淮渊耳中。
谢安宁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寒意,抬头便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陆淮渊站在阴影里,周身气压低得可怕。他冷淡地吩咐邓榆阳:“今晚住客房,拆线前别回家。就说你妈,你是去出差办我的差事。”
“知道了,谢谢小舅。”邓榆阳难得乖顺地点头。
目送陆淮渊转身走进书房,谢安宁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忍不住想:这场冷战,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推开客房门时,谢安宁尽量放轻动作。邓榆阳正瘫在床上刷手机,头也不抬地抱怨:“你妹妹最近总给我打电话,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谢安宁将被子轻轻放在床头下面,索性挑明:“陈朵对你有意思,不想惹麻烦就别理她。”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只有窗外的夜风。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说陈朵喜欢我?”
谢安宁:“你不爱信不信,你给不了她什么就离她远点,不要联系那么频繁。”
邓榆阳调侃道:“你们姐妹俩还挺齐心的,都想攀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