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刚从牢里出来。”陈建伟夹了一筷子菜,语气里满是嫌弃,“我是为你好,这种人还是少来往。跟他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你们还是离远点,他是蹲过大牢的,家里条件也不好,找这种人是过日子还是扶贫啊,人品有问题的人还是少招惹。”
“他不是那种人!”谢安宁猛地抬头,“他人品没问题,比谁都要强。”
见女儿急成这样,陈建伟赶紧摆手:“行行行,我就随口提个醒,你别往心里去。”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僵住了,只有咀嚼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谢安宁要收拾房间,打开行李箱才发现,自己平常用来做设计的平板没带过来。
谢安宁犹豫了半天,坐下又站起来,又拿起手机坐下。
[我平板掉在你那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让人送过来,还是我过去拿。]
谢安宁心里忐忑的按了发送,对话框后面的红色感叹号刺眼。
陆淮渊就这么把她给拉黑了?
手机屏幕上那个红色的感叹号刺得谢安宁眼眶发疼,刚分手就被拉黑,陆淮渊的绝情倒像是把钝刀,一下下割着她的神经。
她攥着手机原地站了会儿,拨通了邓榆阳的号码。
电话刚接通,她就直截了当地问:“你小舅人呢?”
“早走啦,西装革履的,指不定是去公司还是”邓榆阳故意拉长尾音,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或者去跟哪家千金订婚也说不定?”
这话像根刺扎进谢安宁心里,她顿时火冒三丈:“能不能说点有用的?一天天净扯这些没用的!”
“哎哎别发火啊!”邓榆阳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大清早的,你跑哪儿去了?突然拖着行李箱就消失,不会是嫌我住过去打扰你们了吧?瞧瞧你心眼小的,我住不了太久,跟他住一起我心里憋的慌。”
听着他没头没脑的追问,谢安宁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邓榆阳显然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她强压着烦躁道:“等你小舅回来,就说我平板落卧室了,找到了就告诉我,我叫跑腿去取,或者你要是能动的话,你给我送过来。”
“等等!”邓榆阳突然提高音量,声音里多了几分警觉,“谢安宁,你认真的?你们俩是分手了?你现在住哪儿?”
“回我自己家了。”她盯着窗外斑驳的老墙,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住惯了大房子,现在自己非要打回原形不习惯。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传来邓榆阳震惊的声音:“回哪个家?谢家还是棚户区的老房子?”
“回我爸那儿了,谢家又不是我家,你当不收钱的公园啊,出去了还能进去,我从谢家出来就没想过再回去。”
“你俩因为啥分的?”邓榆阳一头雾水,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吗。
谢安宁坦白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忍我太久了吧,现在终于忍不了了,想要跟我分手。”
邓榆阳问,“你住回去,是为了跟怀京做邻居?你真想好了啊,现在周怀京要啥没啥。”
谢安宁嗤笑声,“之前不是你一直说,我不能对不起他,现在怎么还反过来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