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往下开盒子的手一顿,酝酿起来的情绪也一顿,一脸莫名地看向沈幼安,沈幼安呵呵一笑:“天下贤师,尽入我豆沙楼,二皇子绝对不会找到比豆沙楼更好的老师。”
谢必安知道沈幼安,不敢与她争辩,沉默着拿出了一张纸和一副手套。
范闲看到这些东西肝胆俱裂,各种猜测涌上心头,惊慌地看向沈幼安,沈幼安却是气定神闲,施施然掏出一块宝石:“土豆土豆,我是茄子。”
很快,那边传来了范若若的声音:“西瓜西瓜,我是桃子。”
沈幼安微微一笑,一切尽在掌握:“若若,听二皇子说,范思辙好像和二皇子有合作,怕是瞧不上我这个平民孤女了,你抽空去揍他一顿。”
突然,范若若那边打算盘珠子的声音消失了,随即那边就传来了范思辙的惨叫,看起来这个倒霉的孩子好像刚刚在他姐边上算账,突然听见嫂子要他姐打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大逼斗就已经出现在他的小胖脸上了,他姐最近练武有所小成,掌风越发凌厉了。
范思辙鬼哭狼嚎:“姐,姐,我没有,我真没有,我最近都在忙红楼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时间去见二皇子啊,嫂子....我的嫂子诶,你可不能听外人挑唆啊,弟弟对您一片真心,绝对不可能有其他金主...阿不老板啊......”
这对于范思辙来说,到底是无妄之灾,这孩子到底是自己的总经理,主要是这个魔法宝石的使用时间有限,沈幼安在滕梓荆和王启年灼灼的眼神下出声阻止了范若若的家暴行为:“好了若若,既然范思辙没有同二皇子有所牵扯我们就放心了,看住范思辙,在我们回去之前,绝对不要让范思辙多生事端,还有两件事情,明天你去帮我们看看滕梓荆和王启年的家眷是否还在学院,安全不安全,再去鉴查院帮我们问问费老最近和二皇子是什么情况,你找三处的师兄们,他们会带你进去。”
其实沈幼安知道这几个人都不会有什么事情,范建到底是朝中大员,他们走之前与范建密谈过,也提及范思辙的性格太过单纯很容易被人利用,范建知道沈幼安他们的计划,不会让范思辙在这个档口给他们找不痛快,豆沙楼有麻瓜驱逐咒,一般人很难进去,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持有她特制的炼金产品才能自由出入,至于费老,天下用毒第一人,还是三处主办,陈萍萍不会让他有事的。
“安安姐,我们今天刚好在学院算工资,你等一下,我们马上去幼儿园那边看下。”吱嘎一声门响,不难猜出,两个人已经在去往幼儿园的路上了。
静默,除了静默还是静默,谢必安跋涉千里,不就是为了用信息差乱范闲心神,可此刻沈幼安当面打脸显然是他没有想到的。
最后还是范闲打破了这凝重地快滴下水来的气氛,他挨着沈幼安小声地问:“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个东西,你咋不给我一个。”
沈幼安也小声地回答:“不用魔力就能开启的通讯工具,我就做了这么一个,总通讯时间还不长,留给若若以备不时之需,这些天也没用过,这还是第一次用,给你干嘛,你见天和我呆一块,有点事你不能大声点喊我吗?”
范闲闻言稍感安慰,又狠狠瞪了谢必安一眼:“那这就给用了?”
沈幼安略略提高了声音,虽然她知道就算是他俩的小声说话,在座的各位基本也都能听到,但她就是故意的:“我不允许有人在我面前装逼,而且王启年和滕梓荆肯以性命相托,我们总不好教人提心吊胆不是?”
被两个人直直盯着的谢必安有点汗流浃背了,他可还没忘记眼前的女子在自家殿下屁股上踹的那一脚,就算宫里派了太医来,殿下也是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他离京前,殿下走路才看起来勉强正常。
就在这又要陷入沉默的时刻,沈幼安手上的宝石微闪,范若若的声音传来:“安安姐,两位嫂嫂说孩子们今天玩累了,都睡了,我去看了,睡得挺香的,孩子们和嫂子在幼儿园都很安全。”
沈幼安得意地看了谢必安一眼,与范若若说话的声音却是温柔的很:“若若,我和你哥知道了,早点休息哈。”
范闲心中还记挂着老师,对二皇子威胁他的行为也很恼恨,与谢必安说话的语气自然也算不上好:“与你家殿下说,范闲多谢厚爱,回京之后必有重谢。”
按照计划,范闲不肯投靠,谢必安应该将范闲留在此处,可他刚准备动手,就被滕梓荆一掌打倒在地,已然重伤,目露惊骇:“九品.....?”
滕梓荆从看到那串糖葫芦的时候心中就憋着一口气,此时下手招招狠戾,他学的杀人技,境界又在谢必安之上,谢必安很快就被打的奄奄一息,像一块破抹布一样被滕梓荆甩到地上,滕梓荆语气阴森:“我妻儿无事,今日饶你一命,回京后若是我儿少一根头发,咱们再算账。”
这话就很无理取闹,但是涉及妻儿,也就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就连平时都是笑眯眯的王启年也沉了脸色,他此刻不由得庆幸当时把妻女送到了豆沙楼,都是范闲身边的人,他不信二皇子想得到对滕梓荆家人下手而会放过自己的家人。
最后,范闲杀人诛心,拿着信微微摆动:“对了,帮范某谢谢二皇子解惑,本来范某还不知道走私背后之人是谁呢,二皇子大度,还专门派人不远千里来给范某解惑,范某真是感激不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