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狱内,阴冷潮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铁链、钩爪、烙铁等一应俱全,火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映照出众人冷峻的面容。
那些本来守在这里的锦衣卫见了这些指挥使后,自觉让出了地盘,退到一旁,恭敬地低下头,不敢多言。
牟斌一行人站在昭狱中央,低声商议着如何用刑。
钱宁摩挲着手中的绣春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些刺客嘴硬得很,普通的刑具怕是撬不开他们的嘴。”
江彬冷笑一声,拍了拍腰间的鞭子:“那就让他们尝尝咱们锦衣卫的‘十八般手艺’,看他们能撑多久。”
曹正淳站在一旁,看着这群指挥使摩拳擦掌的样子,感觉有些无趣。
曹正淳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昭狱,径直前往王府的藏书阁。
刚踏进藏书阁,曹正淳便闻到了一股浓厚的檀香味,书阁内静谧无声,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顺着书阁内走去,曹正淳看到奉朝天坐在一张紫檀木椅上,捧着一本古籍,神情专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曹正淳也不客气,径直走到奉朝天对面落座,像是一名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打招呼:“奉公公,怎么从杂家进了这王府,奉公公怎么就不守着殿下了呢?”
奉朝天眼皮都没抬,淡淡地说:“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但从殿下一苏醒就将你们召进王府,显然是对你们极为信任。
与你们年轻力壮不同,杂家年岁大了,精神也没有那么好了,生怕一朝死在殿下眼前污了殿下的眼,倒不如来这里读读书,品品茗,过好最后一段时间。”
曹正淳却是饶有兴致地盯着奉朝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此人虽然是一副年近迟暮、随时要死的样子,可他身上的腐朽之气更像是掩饰。
入府时曹正淳就发现了有人护卫在夏辰身旁,起初他还以为是胡寿庭装病钓鱼,后来他才反应过来,为何刚入府时找不到这个老太监,原来他一直躲在夏辰身边。
“呵!”曹正淳轻笑一声,话中带着几分试探道:“本督可看不出一点奉公公有要死的迹象,奉公公这一身枯荣之术可谓是精悍,若不是公公护持着殿下心脉,殿下也撑不到我们到来。”
奉朝天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手中的书页微微一顿,随即继续翻动,仿佛没有听到曹正淳的话。
见奉朝天不搭理自己,曹正淳也不恼,反而是自顾自地说:“那奉公公可知,齐王府大统领是内奸一事?”
听到这话,奉朝天终于放下手中那卷书,浑身气势翻涌,盯着曹正淳一字一句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你竟然不知道?”曹正淳有些惊讶地看着奉朝天,奉朝天不清楚这件事,这一点是他没有想到的。
在曹正淳看来,像是奉朝天这种修枯荣之法的高手,一个人重伤还是完好无损,是能够轻易分辨的,可眼下这个情况,怕是其中另有隐情了。
“那日殿下让你去五圣武院演一场戏,你欣然离府,你就不怕有人趁机偷袭?”
奉朝天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了,曹正淳想趁机套自己话。而曹正淳背后,肯定是夏辰属意的。
奉朝天无奈一叹,起身从博古架上取下一块玉佩,递到曹正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