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特许?是谁许的?”
褚逸之的声音在院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们锦衣卫是齐王府下寮属,你说呢?”朱希忠不屑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褚逸之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想起之前赵青州、吴有德自从去了临淄后,便杳无音讯,心中不由得一紧。
那些日子,青州的大小事务突然被这批锦衣卫接管,吴有德的家产也被抄没一空。如今,事到临头,他才意识到齐王殿下早就不信任他们这些青州官吏了。
尽管心中懊悔,褚逸之仍旧挺直了腰板,一甩袍袖,冷喝道:“我褚怀瑾行的正,坐的直,不怕你们查!”
就在这时,一名卫士匆匆跑来,声音有些急促地说道:“指挥使,发现一堵金墙!”
朱希忠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浓:“好,继续查。”
他挥了挥手,示意卫士退下,随即转身看向褚逸之,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看,这不就查出来了吗?”
褚逸之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也变得沙哑:“这……这是祖上遗产……”
朱希忠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祖上遗产?褚逸之,你家世代耕读,到了天灾年间连温饱都难,你父亲不过是个八品县丞,这些钱难道是他赚的吗?”
褚逸之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
刚想开口解释一下,又感受到朱希忠锐利的视线,褚逸之的手指紧紧攥住袖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我没有…”
“没有?那舒友的事你怎么解释?”
褚逸之脸色灰白:“是…是舒友举报的我?”
“带走!”朱希忠不愿跟他解释,挥了挥手,冷冷下令。
几名锦衣卫立刻上前,将褚逸之的双臂反剪,押着他向外走去。
褚府被抄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青州内城。
街头巷尾,人们低声议论,不知道褚逸之到底犯了什么罪。
倒是内城中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此刻也心惊胆战,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宋家祠堂中,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烛火摇曳,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晴不定。
“先是吴有德,后是褚逸之,他孙铭远也得意不了多久了!老四,你不要自误!”得到消息的宋家家主宋远山怒喝一声。
“哼!”
听到这声冷哼,宋远山脸色铁青,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老四,你真要自误?”
宋家老四宋远海冷笑一声,反唇相讥:“大哥,你要说我自误,那不妨问问您,万剑侄儿现在在哪里?”
宋远山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强作镇定道:“他…他不过在学艺。”
宋远海见他还不肯和盘托出,讥讽道:“学艺?大哥,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成?每年宋家往云门府送那么多财物,你说不是送给万剑侄儿的,那谁相信啊!
大哥,你可别忘了,今日齐王殿下刚刚在临淄菜市口将云门天府府主之子给千刀万剐,到时候齐王大军踏上云门天府,可别连累我们宋家!”
宋远山闻言,脸色骤变,拳头紧握,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却一时语塞。
“行了。”坐于主位的宋家老祖宋乔缓缓开口,多年累积的威严让兄弟二人停下了争吵。
宋乔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视线在宋远山和宋远海之间扫过,最终停留在宋远海身上。
“远海,万剑孩儿是我宋家麒麟子,能保宋家百五十年富贵,将他送往云门天府学艺是我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