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权贵绞尽脑汁献上的稀世珍宝,在夏山河眼中不过是彰显地位的陪衬。
这场精心筹备的退休宴,实则是为楚轩量身定制的“鸿门宴”。
楚轩对此心知肚明,但他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心中反而感到有几分得意,能让燕京最顶尖的家族为了自己如此大费周章,拉上这么多人演戏,倒也算不枉此行。
迈巴赫缓缓停稳,楚轩推开车门,视线随意扫过庄园四周,瞳孔微缩......门口守卫腰间配备的武器,侍女端酒时不经意间露出的茧子,迎宾小厮行礼时暗藏的戒备手势......
这些看似普通的工作人员,个个气息内敛却暗藏锋芒,元师级别的竟已是其中最弱,王师、皇师高手更是如潜伏的毒蛇,藏在暗处等待猎物入瓮。
卓雅见状,连忙拉住楚轩的衣袖:“学长,没有邀请函进不去的。不过别担心,我这就去找父亲,给你和景酸要两张,我们和下家关系极好,他们一定会通融的。你和景酸在此稍等我片刻!”
说罢,她便随着管家匆匆离去。
楚轩望着卓雅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他今日本就是来砸场子的,要那邀请函又有何用?
楚轩正要迈步进去,手腕突然被人拽住。
景酸嫌恶地掏出手帕擦拭指尖,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尖酸刻薄的话语倾泻而出:“真以为傍上卓雅就能一步登天?夏家的门槛,是你这种穷鬼能跨的?识相点就离卓雅远点,别在这丢人现眼!”
楚轩周身气息骤冷,寒芒自眼底迸发:“这是你今日第三次冒犯我。看在卓雅的份上,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事不过三,若再聒噪......”
他的声音如淬了冰的利刃,让景酸瞬间想起他暴揍荣正浩的狠辣模样。
景酸脸色煞白,脖子一缩,硬生生将后半句讥讽咽回肚里。
楚轩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景酸,而是大步迈向庄园大门。
“死瘪三,你到底在装什么呀!”
“本小姐好心提醒你,你竟然敢这样吓唬我。”
“我们走着瞧,你今天在宴会上,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景酸望着楚轩远去的背影,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牙缝里挤出一串咒骂。
突然她眼睛一亮,瞥见远处刚下车的豪华车队,立刻扭动着腰肢飞奔而去。
只见她凑到为首的年轻男人耳边,一边比划一边添油加醋:“开哥,就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缠着卓雅不放!”
被唤作“开哥”的男人缓缓转身,腕间的镶钻腕表泛着低调的冷光。
他身着爱马仕手工缝制的午夜蓝真丝西装,袖口处别着一枚造型简约的铂金鹰形袖扣。
“乡巴佬也配来夏家的宴会?”
男人抬手,隔空弹了弹楚轩肩头,仿佛在驱赶一只苍蝇:“身上这地摊货,加起来够不够我袖扣钱?”
他身后七八个跟班立刻哄笑起来,有人故意大声嘲讽:“这种货色连夏家庄园大门的门槛都跨不过,还想攀卓家的高枝!”
景酸见状,立刻火上浇油:“开哥,这家伙叫楚轩,听说家里早就败落得叮当响,大学都没读完!就靠一张嘴皮子,把卓雅哄得晕头转向!”
“呵,原来是个穷鬼,想要来燕京讨口饭吃啊。”
男人嗤笑着摘下腕表,表盘上镶嵌的钻石在夜色中璀璨夺目:“这块表够你全家三辈子花的,拿着滚,别脏了我的眼。”
他随手一抛,腕表划过一道弧线,直直砸向楚轩胸口,当真像打发要饭的一样。
跟班们立刻高声吹捧道:“开哥大气!这可是全球限量十块的理查德米勒!说送就送!”
“穷鬼还不赶紧磕头谢恩!”
景酸叉着腰,涂着烈焰红唇的嘴角高高扬起:“楚轩,识相点就赶紧滚!燕京的圈子,是你这种垃圾能混的?”
景酸故意甩了甩头发,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在这丢人现眼!”
“快点把表捡起来,开哥给你脸了是不是?”跟班们跟着起哄,推搡着要楚轩弯腰。
“我可告诉你,你运气很好,现在来跟你说话的是开哥,不是阳家平哥,要是平哥看到了你这种穷鬼敢往这凑,你还能得块表吗?只怕你命都得没!”
被三番五次挑衅,换作旁人早该暴起,但楚轩却突然敛去锋芒,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开哥:“原来你也是阳家人?你说的平哥,可是车阳平?”
开哥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嗤笑出声:“哟呵,小瘪三还做过功课?知道我平哥的名头!没错,他是我远房三叔家的儿子,论辈分我还得叫他一声堂哥!”
他故意挺直腰板,皮鞋碾过地上的腕表,然后又把表往楚轩面前踢了踢:“我们平哥为人低调,在外都用化名,不想被有心之人知道他姓阳,结果你这小瘪三居然连这都知道,看来你为了攀高枝,没少下功夫啊。”
跟班们爆发出一阵哄笑,景酸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楚轩,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我早就跟你说了,圈子不同,不要强融,赶紧跪下给开哥磕头认错,老老实实的把那表拿走,当了换钱花,别光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了。”
楚轩周身气息骤冷,眼底翻涌着森然杀意。
车阳平那张垂涎楚可可的丑恶嘴脸在脑海中闪过......不过是昨日,此人就因对楚可可生出不轨之心,被他以雷霆手段教训。
原以为收拾一个车阳平便罢,没想到阳家之人竟还如此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