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轻轻扯了扯唇角,眼底冷意浓了几分,“你要这么说的话,咱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江扶月说完,站起身,再没有跟苏氏废话,直接出了门。
苏氏盯着江扶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鄙夷地翻了翻白眼,不屑地轻嗤一声,
“荣阳王都死了,还给老娘摆郡主的架子,我呸!”
“也不看看自己如今什么处境,嚣张什么!”
荣阳王战死,长公主病重,曾经荣极一时的荣阳王府已经不复往日荣光。
这次征西,宋之远战功赫赫,大受皇帝器重,这大商的顶级权贵,很快就要有他们宋家一席之地。
宋之远多娶一个女人而已,多大点事儿。
苏氏慢条斯理地吃着燕窝,脑子里畅想着将军府很快就要发达,只觉得浑身舒畅。
江扶月是荣阳王府的独女,当初,宋之远为了在军中站稳脚跟,不得已求娶江扶月。
因江扶月是长公主与荣阳王的独女,他们不敢怠慢,这些年,可没少在江扶月跟前装孙子。
如今,宋之远在军中的地位,已经日趋稳固,荣阳王府却是彻底败落,对宋之远的前程再无半点助力。
她还想像以前一样在自己跟前端着郡主的架子?做梦!
……
江扶月从苏氏房中出来,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让下人准备了一辆马车,直奔皇宫。
父王为国战死,皇帝却要给宋之远和沈辞赐婚!
父王为国征战一生,皇帝就是这样折辱他唯一的女儿么?
江扶月这一路进宫倒还顺畅。
只是,在她到达御书房外,想要求见皇帝轩辕澈的时候,却被拒之门外。
“荣乐郡主,您请回吧!”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德顺为难地劝道,“皇上是不会见您的。”
江扶月一脸迷茫,“皇帝舅舅为何不肯见我?”
像是对皇帝要为宋之远跟沈辞赐婚之事并不知情。
德顺叹了口气,荣阳王新丧,皇上就为荣乐郡主的夫君赐婚,这事儿,的确是做得不太厚道。
但,皇帝是天子,天子做事,岂是他一个奴才能够置喙的。
江扶月深深看了一眼御书房的方向,噗通跪在了御书房前,“皇帝舅舅今天如果不见扶月,扶月就不走了!”
德顺急得连连摇头,却拿江扶月没有办法。
谁不知道,江扶月作为长公主和荣阳王的独女,这些年可是受尽恩宠。
就连陛下之前也是对荣乐郡主偏爱得紧。
只是……
此一时,彼一时啊。
冬日的下午,风很冷。
御书房外很空旷,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
江扶月本就苍白的脸色被这风一吹,顿时更加苍白。
慧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郡主,仔细身子啊!”
德顺深怕荣乐郡主这一跪,跪出一个好歹,不断地朝御书房的方向张望,盼着皇帝能够松口,肯见荣乐郡主一面。
御书房内,皇帝轩辕澈神色冷幽。
桌案上,是他刚刚拟好的,为宋之远赐婚的圣旨。
宋承煜与荣阳王先后战死,大商国能够征战的武将已经是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