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远先是送沈辞回沈家。
原本沈辞只想在宋之远装装样子,搏一把同情。
不承想,江扶月下手实在是有些重,马车一路颠簸,沈辞的肚子痛得几乎要让她窒息。
等到沈家的时候,沈辞已经痛得晕了过去。
宋之远看看痛晕过去的沈辞,再看看依旧神神叨叨的苏氏,一张脸黑的几乎能够滴下墨水。
犹豫了一下,让车夫暂时照管苏氏,而他则是抱着沈辞,急匆匆地跨进了沈家的大门。
沈父沈虚一看宋之远抱着沈辞进门,当下便是脸色一变,“阿辞!她怎么了?”
宋之远没有回答,而是急声道,“快去找大夫!”
沈辞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骨肉,可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沈虚顾得不多问,立刻吩咐下人去找大夫。
沈母听到动静,赶过来,看着躺在床上瑟缩成一团的沈辞,急得在屋里团团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早上出门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宋之远有些心虚,低着头,没有说话。
倒是沈辞,撑虚弱的身体为宋之远辩解道,“是江扶月,江扶月仗着皇太后撑腰……打了我……”
沈辞自诩为将门虎女,自然不觉得江扶月有能力伤到她。
江扶月能伤到她,全都是因为自己没有还手!
“江扶月!”沈母眼中迸射出浓郁恨意,“荣阳王都死了,她还以为她是高高在上的荣乐郡主呢!”
等她的女儿嫁进了将军府,江扶月给她女儿提鞋都不配!
“宋将军,这事儿,你必须给我们阿辞一个交代!”沈母转头看向宋之远,“你说你与我们阿辞两情相悦,想要娶我们阿辞为平妻,我们允了,但若是我们阿辞进门,江扶月还要再欺她,你又该当如何?”
宋之远死死咬着唇角,眼底满是阴翳,“伯母放心,江扶月打伤了阿辞,我会让她亲自来给阿辞道歉!”
沈虚深深看了一眼宋之远,“希望你说到做到。”
“若是你做不到,这个公道,我会亲自去向江扶月讨。”沈虚满脸阴沉,话音落下,目光落在了沈辞的身上。
“伯父伯母照顾好阿辞,我先回去,明日再来看阿辞!”宋之远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想到门外的马车里还有个疯疯癫癫的苏氏,当下是一点都坐不住了。
沈虚和沈母敷衍地嗯了一声,将宋之远送出了门。
等到宋之远钻进马车,离开沈家,沈虚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江扶月那个贱人,还真是活腻了!”
沈虚曾经是江湛的部下,年前随着江湛一起征西,也算是立下了一点军功。
“郡主性子刁蛮,仗着有皇太后撑腰就作践我们的阿辞。”
“哼!这笔账,我给她记下了!”
“等我们阿辞嫁进将军府,得了将军的宠爱,她江扶月还不是任由我们阿辞搓扁揉圆!”
沈虚眸光微闪,眼底闪烁寒芒,“她若是懂事一些,还可以让她多活一段时间,若是不懂事……”
“那便下去陪她的父王吧!”
……
皇宫里,长公主终于安静了下来,在始终唤不来自己的爱人后,长公主筋疲力竭地晕了过去。
江扶月坐在长公主身边,心如刀割。
父亲死了,她不能再失去母亲。
“长公主怎么样了?”皇太后一脸严肃地问伺候在侧的太医院院首。
“长公主已经闯了过来,只是,身体还是很虚。”太医院院首恭敬回答,“长公主目前的身体状态,虚不受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