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汽车在一所傍山而建的孤儿院前缓缓停下,二人下了车。
此地距离苏离的大学较远,没有被暴雨波及。
他们刚一下车,一位浑身打满绷带,面容憔悴、神情焦急的中年妇女便一瘸一拐地迎了上来,她正是这所孤儿院的院长。
还没等苏离和纪霜开口询问,院长便迫不及待地握住了他们的手,眼中满是无助与期盼,声音颤抖地说道。
“二位大师,救救我的孩子们吧!你们要为我的员工们报仇啊!”
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就这一天,已经有五名员工遇害,六名孩子失踪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院长强忍着悲痛,继续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
“我每天晚上都会和值班的老师以及两名安保人员到处巡逻。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也是我守护这所学校的方式。”
“就在昨天晚上,我们四人照常去巡夜,当我们走到三楼的时候,一切都还和往常一样,静谧的走廊里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回荡。”
“我刚一转头,却借着月光,惊恐地发现,三楼的窗户之外,竟站着一个长着翅膀,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里可是三楼。”
“哪里会有正常女人能站在三楼的窗外!”
“我手指着窗外,大声尖叫了起来。也正是我的尖叫,让保安们发觉了窗外的异状。”
“可就在此时,那女人翅膀一扇,三楼的玻璃寸寸碎裂,和我朝夕相处的两名保安和那名老师,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在我的眼前被切成了碎块!”
“破碎的玻璃割裂了我的血肉,痛彻心扉。我只感觉身上一片温热,便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说着,浑身缠满绷带的校长颤抖着将手腕上的绷带揭开。
只见绷带之下,血肉模糊,皮肉翻卷,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
她身上的伤口如同做菜切肉时改的花刀,整齐而细密。
苏离注意到,这些伤口的方向竟然出奇的一致。
而且,校长说自己是被破碎的玻璃割伤,可这伤口之中,似乎没有玻璃碎块存在。
苏离打量着校长绷带上渗血的部位。
几乎都在正面。
如此大面积的伤口,如果真的是被玻璃割伤,寻常医生绝对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清创,将玻璃取的如此干净。
这么说来,真相便只有一个了。
这伤口是........!
“等我再次醒来,强忍着痛苦爬进了房间,还是有六名孩子不见了!”
校长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他们的床铺凌乱不堪,显然是在睡梦中被强行带走的,我当时就感觉天都要塌了。”
纪霜看着心急如焚的院长,轻声安慰。
“阿姨,先别急,你这附近有监控吗?先让我们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院长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点头说道。
“好好好!跟我来!”
在院长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监控室。
纪霜迅速调出了昨晚的监控录像,仔细地查看起来。
只见在一点半,二点五十的时候,摄像头的画面都毫无征兆地卡了一下,随后便变成了一片杂乱无章的雪花点,什么也看不清。
接着,是整整十分钟的空白画面。
随后,画面又莫名其妙地恢复了正常,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视频中唯一的变化,就是在一点四十分的时候,三楼原本从内部锁死的窗户,被人破坏了!
院长在一旁焦急地补充道。
“我在今早上醒来之后,立马就报了警。但警察来了之后,看了看惨烈的现场,又调取了附近所有的监控,可一到那几个时间段,就全变成了花屏,其余时间,一切又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院长还补充了一个细节。
不但小孩失踪了,院子里晾晒的孤儿们的衣服,也少了许多!
而且警方在现场勘查时发现,三楼窗户和被害人尸体的断面都十分平整,是被瞬间切断的。
窗户附近,还散落着几片比巴掌还大的深黑色巨大羽毛,这些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泽。
警方经过仔细的检验和对比,发现这些羽毛和任何已知的鸟类都无法匹配。
警察们推测,在如今这个法治社会,要在短短二十分钟内完成如此复杂而又离奇的一系列行为,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仅要成功屏蔽监控设备,还要在没有任何外部协助的情况下,分两次从三楼破窗而入,连杀五名大人的同时,无声无息的诱拐六名孩子。
这根本不可能!
哦,对,刚刚只是死去了三人。
在凶手第二次回到作案现场的时候,碰见了起夜的两名教师。
同样,两名教师也被瞬间切成了肉块,死状凄惨,血溅当场。
苏离看着警方档案中拍摄的现场照片,眉头紧皱。
这异兽,确实凶的可以。
仅仅是隔着照片,苏离似乎都能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
这尸体碎的,简直不忍直视,都快切成臊子了!
照片中的场景一片狼藉,肢体破碎,鲜血淋漓,仿佛是一场人间炼狱。
而且,档案中显示,这些尸体缺了很多部位。
内脏,四肢,躯干,都有不同程度的缺少。
苏离心中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