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雪笠顶着“孔圣人后裔”的招牌,却穷得只剩下姓氏值钱,仿佛祖上留下的不是智慧而是一本《如何优雅地饿肚子》的秘籍。
他满腹经纶到可以开个“脑袋百科全书”,可惜这本百科全书最常查询的是“今天吃什么”条目,而答案通常是“空气”。
应朋友之邀去天台,本以为是走上人生巅峰的契机。
谁知朋友比他先一步“升职”——直接升到西天当了神仙,留下孔雪笠在异乡跟北风互相吹口哨。
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兜里的铜板少得能举办“铜板失踪案”。
他只好寄居在菩陀寺,成为和尚们的人形抄经机器,每天写到手抽筋,却只能换来“功德无量”和一碗能照见自己哀怨脸的清水汤。
工资待遇比乞丐还惨,据说连庙里的老鼠看到他都会施舍几粒米。
大雪纷飞的日子,天地白茫茫一片,冷得像他前世欠了老天八百万两银子。
孔雪笠哆嗦着路过一处宅院,门牌写着“单”字,里面却散发着一股“有钱人才有的贵气”。这贵气隔着墙都能熏得人直流口水。
院中坐着一位公子哥,气质华丽到能让路过的母鸡都回头三次,一看就是“不属于这个贫民区”的异类生物。
他就是皇甫公子,传说中能用银子铺床睡觉的土豪。
两人就着冷风和疑似“借来的”热茶,开始了一场堪比相亲现场的尬聊。
皇甫公子绘声绘色地讲述他家在陕西如何遭遇“天降横祸”:“一场大火,啪!全没了!”手势夸张得像在表演杂技。
“家当?烧得连灰都不剩!”他一边说,一边用价值千金的袖子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身上的绫罗绸缎闪闪发光,仿佛在对孔雪笠眨眼说:“信他你就输了。”
孔雪笠冻得脑袋像灌了浆糊,只会机械点头,心想:管他是真惨还是假惨,能蹭顿热饭就行。
他们从李白聊到杜甫,从《论语》扯到《周易》,恨不得当场拜把子,建立了一段让旁观者都摸不着头脑的友谊。
谁能想到,一个靠抄经混饭的伪书生和一个疑似携款潜逃的富二代,能在破庙边上结为异性兄弟,这大概就是命运的魔幻安排。
南方的湿热天气对北方来的孔雪笠发出嘲讽:“欢迎来到人间蒸锅,尊贵的客人!要不要来点醋和姜片?”
他胸口冒出一个毒疮,红得像个迷你火山,肿得像个微型面包,亮得能当夜间照明灯。那毒疮仿佛有自己的思想,每天按时举办“疼痛嘉年华”,痛感从“哎呦”级别直接升级到“我命休矣”。
夜里,孔雪笠像个被扔进油锅的活鱼,翻来覆去,嘴里的词汇量突然丰富得惊人,把老天爷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连老天爷家的猫都没放过。
皇甫公子看着他扭曲得像古代版“表情包”的脸,皱了皱鼻子,似乎闻到了一股“快要见阎王”的气息。
“孔兄莫慌,”皇甫公子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你只是要死了而已”,“我表妹娇娜,医术通神,起死回生不在话下,专治各种不服,尤其是对命运不服的病症。”
他派人去请娇娜,那架势像是去请观音菩萨下凡。
娇娜一进门,整个房间的空气突然凝固,连灰尘都不好意思飘动了。她的美,是那种能让诗人当场忘记所有词汇,只会“啊啊啊”的惊艳。
那双眼睛,比熬夜书生的黑眼圈还要深邃;那皮肤,比刚出锅的豆腐还要光滑白嫩,让在场所有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靠近孔雪笠,仔细查看那颗嚣张到开始自我繁殖的毒疮,神情专注得像在研究“如何拯救这个即将报废的穷书生”。
玉指轻点,动作快得像是在抢午市特价菜,准得像是老母鸡找米粒,带着一股“我不是人间富贵花”的仙气。
孔雪笠只觉得一股凉意渗入,剧痛瞬间消失,仿佛那毒疮被娇娜一个眼神就吓得灰溜溜地搬家了。
紧接着,另一种更强烈的悸动从心底升起,直冲天灵盖,差点把他那顶破帽子都顶飞了。
这姑娘美得太不讲道理,救命之恩让他恨不得立刻变成她的小狗,摇着尾巴喊“汪汪”。
孔雪笠彻底沦陷了,脑子里循环播放着娇娜的身影,连抄经都开始走神,把“南无阿弥陀佛”写成了“娇娜我爱你佛也拦不住”,把“色即是空”写成“空即是娇娜”。
他偷偷写了些酸得能腌黄瓜的情诗,把她的眼睛比作月亮,完全忘了月亮听了都要羞愧自杀;把她的肌肤比作雪,雪听了都要融化成泪。
皇甫公子看他那副魂不守舍、眼睛都快长到娇娜身上去的痴汉模样,心里比明镜还亮,比算盘还精。
这小子,栽了。
栽得比头种蒜还要彻底。
皇甫公子决定做个好人,帮这傻书生一把,虽然方向歪得能绕地球一圈。
“孔兄啊,我看你老大不小了,再不成家,你的子孙都要直接投胎到别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