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尔旦是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书生,豪放程度堪比塑料瓶装的白酒,智商却像安装了Windows Vista的老电脑—卡顿且不稳定。他考秀才就像某些人立志减肥一样,年年立flag,年年被打脸,连续十五年的坚持不懈,创造了当地“最持久失败者”的吉尼斯纪录。
他的朋友们都是人才,专业从事“逗傻子”工作十余年。一日,几个损友喝得半醉,忽发奇想:“喂,朱尔旦,你敢不敢去城隍庙把那个面目狰狞、看起来像吃了变质火锅的判官背回来?”
普通人听了这话,早就扭头就跑。但朱尔旦不是普通人,他的勇气与智商成反比。只见他拍拍胸脯:“小意思!等着,我这就去把判官大人背来,咱们一起喝酒!”
众损友笑得直抽抽,心想:这货八成会吓尿了跑回来。
谁知两个时辰后,朱尔旦满头大汗地回来了,背上扛着一尊真人大小的判官像,那判官黑脸獠牙,表情像是在便秘和肚子痛之间反复横跳。
朋友们见状,全部目瞪口呆,酒都吓醒了一半。
朱尔旦把判官像放下,还给它倒了三杯酒,诚恳地说:“判官大人,实在抱歉打扰您老人家休息。但您瞧,我这朋友非让我把您背来,我也是迫不得已。来,喝三杯压压惊,明天我再请您吃顿好的,咱们不醉不归!”
说完,朱尔旦又扛起判官像,像是背着一袋白面,哼着小曲儿回家去了。
第二天正午,朱尔旦正在蒸煮一锅香喷喷的猪蹄,忽然门铃响了。他打开门一看,差点把刚嚼进嘴里的花生米喷出来——门外站着一个打扮入时的中年男子,浓眉大眼,穿着笔挺西装,手里提着高档酒和水果篮。
“您是?”朱尔旦眨巴着眼睛问。
“陆判啊!昨晚你背我回家的时候还挺亲切,现在就不认识了?”中年男子笑呵呵地说,“你不是约我今天喝酒吗?我特地请了年假过来。”
朱尔旦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但还是热情地请陆判进屋。两人推杯换盏,从唐诗宋词聊到NBA季后赛,从四书五经聊到村口王寡妇的八卦,相见恨晚。
酒至半酣,陆判观察朱尔旦半天,忽然说:“老弟,我看你脑子有点不太灵光啊。”
朱尔旦挠挠头:“是啊,我都考了十五年秀才了,每次都是倒数第一,连我爹都说我可能是被隔壁村的傻子调包了。”
陆判点点头:“别急,哥给你安排。”
趁朱尔旦喝得烂醉如泥,陆判掏出一把手术刀(副业是城隍庙外科医生),麻利地给朱尔旦开了瓢。只见朱尔旦脑袋里装的是一颗破旧的Intel 286处理器,陆判“啧啧”两声,从公文包里取出最新款的i9芯片,熟练地替换上去,又给他加了32G内存和1T固态硬盘,缝合伤口,一气呵成。
第二天朱尔旦醒来,感觉脑袋像装了超级计算机,思维飞速运转。他随手翻开一本《资治通鉴》,三分钟便背得滚瓜烂熟;拿起笔来,文思如尿崩,洋洋洒洒写出一篇《论当代青年如何面对内卷与躺平的两难选择》,深刻得连他自己都害怕。
不出所料,朱尔旦的人生开挂了。科考获得第一名,主考官当场竖起大拇指:“牛啊,老铁!”乡试更是中了经魁,名声大噪。
每逢佳节,朱尔旦必定备上好酒好菜,与陆判畅饮到天明。城里人都传说,这位新科状元有个特别的朋友,长得有点像《包青天》里的包拯。
朱尔旦自从换了“i9大脑”,智商直线飙升,但审美观却像Windows系统一样频繁更新。某日,他盯着自己的媳妇看了半天,突然惊觉:这脸怎么看怎么像Windows默认壁纸——平淡无奇且让人想换。
“陆判老哥!”朱尔旦一见到陆判就抱住他的大腿,“你能不能帮我媳妇也升个级?她那脸,怎么说呢,就像低配版的马赛克——远看模糊,近看更糊。”
陆判翻了个白眼:“你当换头是换手机壳啊?说换就换?”
“求你了!”朱尔旦眨巴着眼睛,“你看我这么给你面子,上次还帮你在城隍庙领导面前吹嘘你的业绩呢!”
陆判思索片刻:“行吧,最近刚好有现成的。吴侍御家那闺女被个地痞流氓给做掉了,长得那叫一个水灵,简直是4K超高清HDR的级别。”
当晚,朱尔旦把老婆灌醉,陆判带着医疗箱来了。手术堪比F1换轮胎,一气呵成。朱妻醒来后,对着铜镜惊呆了:“我靠!我怎么变成别人了?”她摸了摸脖子上一圈红线,仿佛被人贴了个劣质贴纸。
朱尔旦乐得合不拢嘴:“媳妇,你现在简直是4K电视换了8K屏幕,赶紧来,咱们测试一下系统兼容性~”
没想到,消息像抖音热门一样传播开来。吴侍御打听到朱家媳妇突然变成自己女儿模样,还以为朱尔旦是什么科技巫师,用黑科技把自己女儿做成了人工智能老婆,气得七窍生烟,直接告到了官府。
县太爷审问朱尔旦:“你这换头技术从哪学的?想卖给几家医院?”
朱尔旦支支吾吾:“这个,那个,其实是我朋友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