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牛二丝毫不惧,甚至伸长了脖子主动靠上,边往前走边冷笑道:“来来来,有种往你爹这儿刺!我知你剑术厉害,可你别忘了,老子是商业行会的,你敢动老子一根手指头,就算你们会长也保不了你!”
“混账!”
蒯剑气的肺都快炸了,当着白清秋的面儿,他是真想把剑刺下去把牛二刺成对穿,可他转念一想牛二说的没错,以他的身份可以在武士行会耀武扬威,可是商业行会和他不是一个系统的,贸然杀了商业行会的人,他肯定也吃不了兜着走。
白清秋看了蒯剑一眼,眸子黯了下去,知道这人外强中干,虽是一身本事,看似对她用情很深,实则是惦记她的美貌,贪心她的家财,若是真心对她,又岂能让她接连受辱?
蒯剑感受到了白清秋失望的目光,可他却鼓不起勇气把剑刺下去,脸色青白闪烁之中抱剑后撤,屁也不敢放一个。
牛二像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他冷笑一声,半眼不看蒯剑,目光斜向白清秋,无耻的笑着说道:“白大小姐,听说你大老远跑到边境贩马,哎呦,那可了不得,你这金枝玉叶的亲自买卖肯定是大生意吧,正巧哥几个喝酒欠了账,要不白大小姐先借兄弟伙几个平了账,也不落咱商业行会的脸面。”
秦天明心中暗笑,看来不管哪朝哪代,最不缺的就是这种臭不要脸沿路要保护费的小混混儿,这牛二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敲诈勒索,他明明看到白清秋此行损兵折将无所收获,口中却念叨着什么大生意,分明是为了故意笑话恶心白清秋。
白清秋气的不行,再看安腾等一众白家家将也是义愤填膺,秦天明俯身靠向安腾,小声问询:“商业行会和武士行会是干嘛的?”
安腾怒咬钢牙,稍耐着心解释道:“武士行会是大魏国一批习武之人加入的组织,平日习武练剑,战时编入军队中层,那蒯剑就是武士行会的一员新秀,以后入了军职最少也是个千人长,若是能上阵杀敌,以后前途无量,至于商业行会是大魏国境内一大批大商人联合起来组织的会所,大家定下规矩一起买卖,那牛二是商业行会豢养的一批打手,平时负责保护行会安全,但都是一些地痞流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仗着有商业行会撑腰十分放肆,蒯剑虽在武士行会有一定地位,但是他也不敢贸然对商业行会动手。”
一番解释之后,秦天明明白了个大概。
仔细想想,牛二是商业行会的混混儿,他敢挡住白家小姐的路肯定是背后有人唆使,说不定就是刚才城守宁康口中的白三爷,看来白小姐虽贵为商界大家的千金,但是在这大梁城内她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心,就如现在,她竟被一群地痞挡住道路,孤单无助惹人心疼。
秦天明心中长叹一口气,半怜悯半半无奈的看了一眼气的浑身颤抖的白清秋,再看牛二有恃无恐的样子,脑中忽的灵光一闪,挺身上前大声问道:“敢问小姐,咱是商业行会的人还是武士行会的?”
白清秋正在为难,却不曾想刚入伙的秦天明突然出声,她下意识的回道:“白家是商业行会的创始者,自然属于商业行会。”
“哈哈哈,那就简单了!”秦天明先是大笑三声,在众人不解之时,他又猛地止住笑容神色变冷,喝道:“既然大家都是商业行会,那就是自己家内部的事,你这狗东西敢挡我家小姐路,看来你是找死,白家兄弟们,抄家伙,干了!”
话音刚落,秦天明跃下马来,顺手抄起一根搭帐篷的木棍,快步上前,粗如手臂的大棒高高举起扫向牛二,那牛二没想到白清秋阵营里突然冒出个脸生的青年男人说动手就动手,不及他反应躲闪,大棒子落在脑袋上砸的他满头金星鲜血不止,有秦天明带头干,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安腾和一帮家将抽出武器叫唤着也冲了上去,二十来个家将对上四五十个敌人,在秦天明和安腾带头下愣是把对面打的屁滚尿流。
半柱香功夫不到,一众混混抬着半死不活的牛二仓皇逃窜,临走还想放出两句狠话,却见秦天明抓起安腾的重剑像个杀神一般怒目圆睁比划过来,吓得他们撒腿就跑,再不敢留。
秦天明左手大棒,右手重剑,高大伟岸一夫当关的模样英雄气十足,坐在马上的高挑胡女杜莎拍着巴掌激动的满脸通红,嘴里高叫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语,同样坐在马上的白清秋也是激动的面颊生粉,眼波感动的注视着秦天明宽厚的背影,那一刻她鼻子酸酸的,突然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至于蒯剑,从头到尾都没有动手的他怨毒的瞪了一眼大出风头秦天明之后也没有自找晦气的和白清秋搭话,独自驾马讪讪离去。
“大小姐,人打跑了,咱回家。”
白清秋重重的点点头,眼圈略红,道:“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