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烛蓝的回答很轻，眼神也闪烁了一下。不过放下心来的司命并没有注意到。

司命长吁一口气，一边慢慢向蛇头爬去，一边随口说道：“那便这样吧。我原以为你或许开窍了呢？”突然她停止动作，回头看向烛蓝：“也罢，你身上背负的这一诅咒，到底还是太过强大。不过我还是好奇，若是日后有人对你陷进去了，他该如何是好呢？”未等烛蓝回答，司命又继续她的动作。

烛蓝却轻声回道：“大概是要……毁天灭地？”说完，她自嘲地笑笑，想起自己身上的诅咒，刚刚一直充满勃勃生机的眼，此刻完全地黯淡下去。

有时候，人们总爱随口说一些玩笑话。可往往这些不被当真的玩笑话，却经常一语成谶，成为未来真实的一幕幕人生。

三

日玉山山顶还是一片白雪皑皑，山上的树木却是葱郁挺拔，十二神花此时也一违常理，竞相争奇斗艳。

山门熙熙攘攘，各路神仙都在抓紧时间寒暄，即便对彼此都甚是陌生，仍做出一副十分熟悉的样子。烛蓝收起影蛇，两人见到眼前的场景，相视一笑，一起迈进了山门。

蟠桃大会，每年都在西王母的诞辰之日举行。西王母是当年的创世神之一。虽说现在远古神、上古神尚村的不多了，神仙世界也早已经是新生小仙的天下，西王母手无实权，但因为她的名望，使得蟠桃大会成为一干想要跻身上神的小仙们最好的跳板。他们为了参加蟠桃大会，会用尽所有的能力。所以往往蟠桃大会上，总是有或多或少陌生的小仙面孔，也总是热闹的很。

烛蓝想起自己第一次参加蟠桃大会，还是1500年前，那时候自己是个小孩子，被父亲烛九珏与母亲当归提过来参加，自己还得到一众神仙的称赞。后来父母去了六界云游，又去九境常年修炼，烛蓝作为烛龙一族的上神，必须独自出面参加这蟠桃大会。因这应酬实在不是她所擅长的，便寻了个由头，说自己因那欲桃之事，法力流失过多需要静养偷偷躲了500年。

躲了这些年，终究还是躲不过了。烛蓝想起每次来都少不了假笑应酬，心里便升上来一股凉意。深深呼了一口气，拽了拽旁边的司命，烛蓝便朝着那人群簇拥的西王母走去。

烛蓝一上前，就被西王母好一阵揉捏，又被周围一圈神仙好一些夸赞……等她终于从人群中脱身，却发觉没了司命的踪影。“好啊，把我骗过来，自己去逍遥！”烛蓝一边在心里暗暗骂着不讲道义的小青梅，一边用凤眸环视四周，寻找司命的身影。

终于，在一群仙子里，烛蓝见到了司命的身影。看着与打扮的花团锦簇的仙子们豪不搭配的司命，烛蓝上前把她提出来。还没等自己抱怨，烛蓝反而被司命的神态吓了一跳：从来都是干练的假小子样，现在却红着脸，那不出众的眼眸似是看到了满天星辰一样闪闪发光。司命寡淡的一张脸，此刻却如花似玉，甚是惊艳。

烛蓝见她这样，觉的甚是有趣。看着司命如痴如醉的眼神，她好笑地问：“看什么呢？”

那边司命不回答，姿态却更加扭扭捏捏。烛蓝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呦，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