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日顺才人进宫,今儿晚上理应是顺才人侍寝,皇上不必翻牌子。”锦心的话说得胆战心惊,知道长孙幼仪还有一通脾气要发,“今夜是听雨轩的红烛夜。”
“什么时候本宫办事还要你来教了?赶紧着人去请皇上过来。要是让长庆宫的人把皇上哄了去,我拿你是问!”长孙幼仪把手中的芍药花一下掷到地上,转身往殿中去,“看来让那个顺才人住听雨轩还是不妥,得让人教她学学规矩了。”
“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办。”锦心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长孙幼仪跨进屋去,屋里已经掌了灯,一片明亮,她还嫌不够亮,又着人点了几支蜡烛,却嫌那蜡烛味道不好,坏了兴致。锦心连忙去焚了御赐的幽昙香。
实际上那蜡烛乃是最好的,和皇后宫里用的是一个等级。这后宫中,只有长孙幼仪所用之物,多半与皇后同一个等级。
而那幽昙香是御赐之物,连皇后都没有,乃是皇帝着人专门为她配制。
长孙幼仪歪在铺了云锦软垫的花梨木贵妃榻上,眼睛乜斜着几个宫女进进出出的准备晚膳。一个宫女跪在地上,缓缓的为她捏着腿,冷不防被踹了一脚。
“干什么吃的,捏这么重,你是想报复本宫吗?”长孙幼仪缓慢而平静的说出这番话来,却把那小宫女吓得面无血色,磕头如捣蒜。
“娘娘,奴婢错了,娘娘饶命……”
“既然知道错了,该怎么办知道了吧?”长孙幼仪的眼睛抬也不抬,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宫女脸上含着泪,似有话要说,忍了又忍,终究没说出话来。
“锦儿,娘娘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锦心忍不住在旁边道,“难道你竟没把咱们娘娘放在眼里?”
“娘娘,奴婢知道错了……”叫锦儿的宫女被两个内监拖了下去。不一会儿,殿外就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惨叫。
长孙幼仪心烦的挥了挥手,吩咐锦心,“叫人把她的嘴给堵上,闹得本宫心烦!”
锦心走到殿外,只见一个太监按着锦儿跪在地上,另一个太监端了一盆滚开的辣椒水,狠狠的将锦儿的双手按在那开水里。
锦儿被烫得惨叫连连,眼泪糊了一脸。锦心看也不看,只冷冷吩咐道:“娘娘说她叫的心烦,让堵了她的嘴!”
一个太监连忙从锦儿怀里扯出一张帕子,正要堵锦儿的嘴,却见一个穿着绯色宫裙的宫女急急忙忙的跑来。
“锦心姐姐,快告诉娘娘,皇上马上来了。”
“真的?”锦心眉间有喜色,“快将这贱人送到小柴房去关起来,千万不要让她在皇上面前告状。”
两个太监,一个拖着锦儿往小柴房的方向而去,一个端了辣椒水,早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