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敬擦干最后一个碟子放进碗柜，脸上带着能让任何人注目的笑。

极致的温柔，一点都不像是翁敬本人做出的表情。

翁戒自己发现的那只小霸王，他惊奇得大呼小叫，对翁敬进行花式告白。播放、复读、倒带、快进，他噼里啪啦地操作那几个按键，活像一个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

翁敬就倚着门框看他玩。他们谁都没注意到翁敬眼底的一片柔软。

从此他们上学路上就不再是翁戒叽叽喳喳说些有的没的了，改为复读机循环播放学过或者是正在学的英语课文。翁戒听几遍就熟了，到可以跟读，甚至可以惟妙惟肖模仿语音语调的地步。

月考考场上，这一个月学过的那些课文翁戒已经背得滚瓜烂熟，随随便便一道语法题他都能找出课文原句的模样，写作文时复杂句式更是信手拈来。

“稳，这回稳了！”翁戒跟葛桦田甜对过答案，开始膨胀，“你们等着，我就是A哥新宠。等来日我飞黄腾达，定忘不了姐姐们的！”

一阵笑闹。

月考只考语数外，市三中老师们的判卷效率极高，不等国庆放假就先公布成绩了。

每一次考试都排名次，这是市重点学校基本的尊严。

翁敬排榜首，他的成绩近乎满分，一骑绝尘甩开第二四十来分。

真不是人啊。田甜再次发出感叹。

旁边的翁戒看了成绩直乐呵，他英语跟葛桦同分，96在一列七八十分的队伍里极为突出——A哥新宠，非他莫属！

葛桦却乐不起来。她在初中英语向来是年级第一，进市三中也是靠英语竞赛成绩特招来的。而现在，她看到榜首翁敬的英语成绩：98。

她觉得有点不真实。这样的成绩意味着翁敬写了篇近乎满分的作文、近乎满分的概括，同时客观题一分不扣。

几乎是与田甜一样的想法在她脑海浮现：简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