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有方向地跑。一齐冲进一个温柔的怀抱里，那人会摸摸他们的头，带着笑意地说宝宝们好厉害啊，然后再抱起他们。三个人看向家用录像机的镜头，镜头后是儒雅温润的翁父。

“来，看镜头，说‘茄子——’！”

“是在录像吧，妈妈？”

……妈妈。

还没找到咱妈？

对的，老样子。

苏堤尽头渐近，是他们扑进母亲怀抱的地点。两人不约而同地松开牵着的手。

还没冷到落雪的天气，夕阳下的西湖边只是浓厚的寂寥笼罩。肃静在某些人的耳朵里别有另一番风味。

水沸腾，火车鸣笛，破音的尖叫，指甲划过黑板——

说句话吧，打破这该死的沉默；说句话吧，什么都好。

可惜这种气氛下没人开口。

苏堤尽头，有一木制的长廊通向市井，踩上去吱呀作响，有点像S市的家。

长廊蜿蜒曲折，沿途有各色小食店。翁敬翁戒每年来都看到有新店开张老店倒闭。

今年新开的是家卖香港鸡蛋仔的店子，面粉牛奶鸡蛋混杂着烤熟，在寒风中悠扬地飘香。不过两人现下都没有胃口，匆匆走过。

进到H市的房子，窗外是熟悉的景色。

翁敬进屋先开了热水器，机械轰鸣声响起，是让三魂六魄归位的宁静。

这间房比S市的大许多，生活电器也更为完备。至少厨房有个立式冰箱，让翁戒可以不必每天出门买菜。

检查一下冰箱里还剩些什么。冷藏层有瓶一升装的牛奶，翁戒看了瓶口印的日期，已经过期半年了；冷冻层净是些速冻食品，饺子汤圆还能吃，此外他还从深处的角落里翻找出一盒冰淇淋。

开灶火，煮锅煮碗筷消毒。翁戒准备先下两碗饺子，应付了今晚，明天再去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