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个月的三十啊!那时候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应该是还在卧床吧,没有出门,所以你不知道也是应当的。”
“你的生辰是七月三十啊?才过去没多久呢!可惜!那时候我都不知道,也不能给你贺一贺生辰。”
“你那时候都病成什么样儿啦?自己的命都快顾不上了,哪里还能管得上我的生辰呢?再说啦也没关系啊!今年的来不及了,还有明年嘛!你明年再多多地给我贺礼就成啦!”朱佑樘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往郑蘋萍的怀里钻了钻,脸贴着她的软软的肚子,很舒服。
“明年吗?明年我会在哪里了呢?应该能回到我自己的家里了吧?也应该回去了吧?”郑蘋萍只在心里默默地想,这些话都是说不出口的。
她又低头看了看赖在自己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朱佑樘。他的这张脸看着比实际年纪还显年轻呢。竟然已经有二十岁了吗?但是单看脸,却是会让人觉得他应该是才只有十七八岁吧?
不管是十七八岁,还是二十岁,都太年轻了!这样年轻的年纪。像我们,大多数人,都还是在校园里,青葱岁月,青春飞扬,都还是懵懵懂懂的年纪,只知道上课念书,下课吃饭。顶多就课后再做做兼职。
可是他朱佑樘呢?旁人看着他虽然是大明朝里最至高无上的王!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锦衣玉食!生活里更加是处处都有人伺候着、小心照料着的。
却没有人想过这个小小的少年的肩上,背负了太沉重的担子了。自从自己来到这皇宫里,跟他相处的这段日子,几乎就已经没怎么见过他的笑脸了。他早就已经不似在孙老伯家的农舍里的那个祝承佑那般随性、自在了。
就连现在,他人虽然似要睡着了,但是眉头竟还是深锁的。脸上的疲惫,藏都藏不住!谁为他想过?他在这样的年纪里,却已经是要家国天下一肩挑了!每天每天都有许多的王公大臣来找他,却桩桩件件都是家国大事。动辄就要关系数万人、数十万人的生计。桩桩件件却一点儿都不能马虎处理,更是容不得有半点儿差错。他真的太难了!
郑蘋萍看着朱佑樘,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不自知微微皱起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