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红着脸、有点磕磕巴巴地说:“上、上厕所你自己去就行,要我扶做什么?”
在傅行之看来,现在的她真是矫揉造作地可以,早就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子,扶男人去下洗手间还会脸红?凭她这演技,以后不拿个视后、影后他都觉得浪费人才。
“身子虚,走不动道。”男人冷着脸回。
身子虚!
不说这种借口还好,一说叶辞就觉得身体里积蓄地怒意急需宣泄出口,她几步就来到病床前,“既然那么虚,为什么之前强吻……”
突然见男人一脸逗趣样,她到嘴的话又重新咽了下去,“傅行之,你是故意的吧!”
这人真是个老不羞!
“我故意什么?”男人如远山般的眉峰微动,笑得邪气,“若真要说故意,我怎么觉得那个人是你?做什么菜不好,非要做鸡蛋那玩意,差点让老子一命呜呼,现在让你扶我去厕所,你还摆出一张臭脸,怎么着?还非让我求爷爷告奶奶不成?”
叶辞惊讶他的嘴皮子功力,也不知他从哪里练出来?这么厉的嘴,不去当律师也真够浪费的。
但不得不承认,他刚才一席话恰好说中她软肋。
毕竟差点要了他命的人,确实是她无疑。
她站在那儿,两手下意识揪衣服边缘,“咳……真的只是单纯扶你去厕所?”
“废话!”傅行之觉得经商这几年的好耐心都快被她磨尽,“你再啰嗦,老子直接尿床上。”
叶辞:“……”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赖的男人?她真是大开眼界
之前觉得他挺高冷,现在就是一个泼皮混蛋。
没事就将“老子”挂在嘴边,真不懂文雅。
“扶你去还不成么?”叶辞有点不耐烦地弯腰,但动作上却非常小心翼翼,“你自己也小心点,要是摔跤、我可抱不动你。”
就这样简单扶,她都感觉累得要命!
傅行之将自己身体重量几乎倚在她身上,见她确实吃力,细白的额头都显出薄汗,不知是不是通过热意蒸发,他从她身上闻到淡淡果香……
他突然问,“用的什么香水?挺好闻。”
“无聊”
叶辞不冷不热回了他两个字。
等走进厕所,她就要转身离开,却突然被他叫住,“为什么走?”
“……”叶辞转身一脸莫名看着他,“不走难道还留下来看你……”
陡然,传来水声!
怎么、怎么会有水声?
等叶辞想明白后,她立马双颊通红夺门而出,站在门那边大口喘气,真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而此时厕所内的放水声变得淅淅沥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大笑。
那笑声特别惹人烦。
她抬脚毫不犹豫就往门上狠狠一踹,口气中满含怒意,“好了就吱声!”
想想,其实她也挺暴力的,对不对?
不久,厕所门就被打开、男人阴沉着脸站在那儿,眼神狠厉盯着面前的女人。
叶辞感受到他阴沉地目光,有点惴惴不安问道:“怎么了?”
“你刚才那一脚是什么意思?”
她要伸手去扶,却被他直接挥开。
叶辞也并非是毫无脾气的人,只是懂得将它收敛,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她明白这世道,是强者掌握了生杀大权,就如眼前的男人、整个四九城不知多少人看他眼色行事。
她跟他硬碰硬肯定是以卵击石、蠢笨至极。
但物极必反,人一旦被逼到某种境界,会做出什么事来,根本不受理智控制。
这五年来,她禹禹独行、小心翼翼地活着,能看到的唯一曙光就是那人回来。
她清楚在那之前,必须好好护着白白,照顾好白奶奶,至于自己……除了努力变强大以外,似乎毫无其他路可走。
而,刚才那一脚步、可能是将压抑的全部情绪都爆发了出来。
事实上,她自己也疑惑。
“没、没什么意思。”叶辞略怂地说:“你该不会因为那一脚,想要对我怎么样吧?”
“人都有脾气的,难道我就不能有?还是说……我在你眼里就压根不是人?”
“……”
“行了。”男人突然意兴阑珊看着她,“我就那么随口一问,你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但这毕竟是公共财物,最好注意点,就算你老公我很有钱,也不能随便挥霍是不是?”
闻言,叶辞暗暗抽了抽嘴角,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