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寅皇族犹重衣冠之礼。
而世族之中子弟尤盛。
因此,此话一出,无一人反驳。
颜暖自是不知,她的名声在这短短的一次会面,又是臭了不少。
她此时已驱马到达府门前,将将遇见陈管家送张大夫出门。
颜暖心下一咯噔。
张大夫是昭京城内最有名的大夫,颜府自是供养有府医。若非是府医无法医治,绝不会去找张大夫。
而府医的医术也仅次于张大夫之下。
“陈叔!”颜暖叫下欲回府的陈管家。
陈管家抬眼一看是颜暖,急急冲到她面前,手足发抖,“大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张大夫过府所为何事?”颜暖压下心中的不安道。
“是老爷,老爷,他,他……”
“我爹在哪?”颜暖一听陈管家磕磕绊绊的声音,急声问。
“清雅堂。”陈管家下意识地回答。
颜暖立马往清雅堂跑去。
“爹!你怎么样了?”人未至,声先到。
颜清正端坐于书桌前头大的看着账本,抬头的一瞬,左手却是被颜暖拉在了手中。
“咚咚!咚!咚咚咚!”
强有力而规律的心跳声在颜暖的手指下跳动。
除了些微肝火茂盛外,并没有任何异常。
颜暖慌乱的心终是落地了,放下颜清的手,道,“陈管家!”
“大,小,姐!”陈管家刚跟着跑到清雅堂便听到大小姐叫他,立马喘着气回道。
“陈管家为何骗我!”颜暖怒喝。
“颜暖!”颜清打断颜暖的话,“对陈叔客气些!”
倒是难得的对颜暖露了红脸。
陈管家一脸窘迫,先告了声罪,“老爷,这事怪我!大小姐请恕罪!实在是老奴方才气喘的厉害,一时未说清,望大小姐恕罪!”
随着陈管家的叙述,颜暖终于知道她闹了什么样的乌龙。
原来父亲今日心口闷疼,传府医把脉看诊,而因着府医今日告假出府,陈管家禀了母亲后便寻了张大夫过府。谁想,张大夫刚诊好,他医庐里的药童便赶来说是药庐内来了个急症患者,急需张大夫回庐。陈管家这才着急八慌的将他送上马车,又见着颜暖,心下一喜一急,便口齿不清了。
颜暖面色一僵。
是她心慌了。
她上一世自这次出府后便不曾回来,再一次看到爹却是在他身受迫害,灭族之时。她还以为因着她的变数,她爹也提前出状况了,她还是来不及挽救。
原来尽管历经千万年,记忆偶有淡化,但她对未曾救下父亲的悔意如此浓烈。
有的情逾久弥香。如同烈酒般,只有拨开泥封,才知其醇、其烈、其香。
还好是虚惊一场。
她现在才想起,父亲除了去外洽谈生意外,府中呆的最多的地方便是清雅堂。而清雅堂是书房,并不适合请医治病。
“芳华!”颜清呐呐地道,“你还回来做何!”
乍一听芳华两字,颜清的泪又几近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