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她是替老夫人办事,就算是动了他的人,那也是老夫人授意的。
老夫人的意思,他又能怎么样。
陆文濯垂下眼睑,漠然瞧了她一眼,连片息都未停顿,也未做任何回应,径直离了静园。
玫娘和景吉回望了一眼狼藉的院子,也朝他身后追去。快步跑过沛容身边,玫娘嗤了一声,理都没理她,就连辞行的礼节都扔到了九霄云外,只顾着去看娘子。
很快,院子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过分的平静。
陆文濯走后,过了小半晌,院子里都还是一片鸦雀无声。家奴们早就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分明他方才没说什么,但那种迫人的气势,还是叫人肝胆颤动。
“姑姑就这么放了那个白氏么?”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胆大的家奴终于受不住死一般静默,捂着流血的额头,愤愤地问。
“还能怎么办。”沛容缓缓从地上抬起头来,依旧端正得跪在那里。
“她身负罪责,又把我们伤成这样,难道就这么算了?就算是告到官府,也要治她一罪!”家奴握紧拳头。
“是啊,沛容姑姑可是奉老夫人之命,何必畏手畏脚。哪怕是公子,也要听老夫人的不是?”另一个家奴见状,也抖着肩膀小声嘀咕。
“好了吧。”沛容扫了一眼这些家奴,伤的伤,倒的倒,一个个灰头土脸,就连有胆子说话的二人也狼狈不堪。
她实在想不明白,陆府怎么就养了这么一群草包,几个大老爷们,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