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
“雅清河!”花神突然变了脸,“你还是不是条汉子!孟欣可是人类,她有多少年可以跟你耗?你若喜欢就收了她,若不喜欢便放她走,你这样算什么意思!”
“花神,我的事你少管。”雅清河的脸色一变,冷声道。
花神眉头一皱,“雅梓澜,你先下去。”
“是。”
侍女下去后,雅清河才对花神道,“人妖殊途,我不见她是想让她断了念想,没有其他的意思。”
“你修炼千百年,是把脑子都给修炼成仙气了吧!”花神忍不住这样骂道,“妖又如何?人又如何,爱本无解为何要辨?世人的眼光对你而言又算什么?”
“你又怎知我喜欢那丫头?你知道什么?”雅清河继续嘴硬。
花神一怔,笑了笑,是啊,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都知道,你对孟欣的感情,与我对你的爱本无差别,又天差地别……
“清河……你可知被深爱之人拒绝的苦,比世人的眼光更能让人心如刀绞?”花神这话不知在说孟欣还是在说自己,“欣儿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我不在乎的,欣儿不会不在乎,况且流言蜚语真的能吞吃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对她的好,是她受不起的福泽。”雅清河看着自己倒影在铜镜中的脸苦笑,头顶的一对兽耳微垂,说不出的沮丧,“我是兽类,她是人呐。”
三途河边。
“喂,九歌你说为什么这河里没有鱼啊,就吃了几个果子我现在都饿了。”
“这河好像很深诶,我下去看看吧?”
“喂,九歌,你干嘛不理我啊!”
“你不拦我,我可下去啦?”
“小狼崽,你可别闹,这河可是……”
“这河怎么啦?”
“小姐,您也管管他啊……”
“小姐?”
九歌已经不知不觉远离了两人,浅粉色的裙摆自下而上由深变浅,最后在膝盖处完全变成纯白色,微风轻扫开了她的斗篷露出青色的长褂和腰间垂挂的玉牌,映着红色海浪般的曼珠沙华格外诱人。
她在花海深处停下,阵阵微风吹起的莎莎声像千万人在耳畔的低语,扰得人心烦意乱,但她却全然不知的眺望那片雾气萦绕的对岸,迷茫又无助,褐色的瞳孔空洞木讷了无生机,宛若迷失在人间的游魂。
花香醉人,散落在岁月长河、支离破碎的记忆中,一片灰色的六棱形的碎片,正发出微弱的亮光……
“小姐快起来了,您再睡啊可就只能吃下午茶咯。”
“唔……再睡会儿……”
“谢公子早早就等在外头了,您再不去可赶不上寻山派的继承式了。”
“嗯……就睡一会儿……就一……”被窝里的人抱着被子舒舒服服翻了个身。
白实在拗不过她,叹了口气,一个坏笑,捏着被褥的一角手腕一转,“唰”干脆利落的将被褥掀开,冷风之往白清颜怀里钻。
“嘶”白清颜闭着眼睛本能的缩成一团,一只脚还在不停搜索突然消失无踪的被褥,脚趾一点点往下探,身子也在尽可能往暖和的地方挪,动作可笑的很。
即便是这幅模样她也不想起来,白只能又好气又好笑的叉腰摇头,无奈的叹气,自家小姐究竟是被谁宠成这幅模样的,应该不是自己吧?
“好了小姐,别闹了,这样睡下去可会着凉的。”没办法,白又把被褥还给了她,生怕她真的冻坏了。
外头虽然出了太阳,但也在飘雪,这样的天气在百马川是最常见的了,也不算稀奇。
“下雪了吗?”白清颜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赖着不肯起,懒洋洋的缩在被窝里温热自己的身体。
“雪下得可大了。”
“白又要走了?”白清颜睁开眼睛背对着白问道。
“是啊。”白回答。
自打她来了白府,每年天气冷下来的时候,她都会和老爷请一个长假,到来年开春暖和些才会回来。
原因白清颜也问过,白总说是要回家照顾自己的母亲,但也不让她一同去看,说是会传染,这么多年总是这样,她也习惯了。
但每到这个时候,她总是最不舍得的,自己的玩伴总是在最冷的时候“弃她而去”拦也拦不住。
今日这么闹也是为了再留她一会儿,但也留不久。白清颜叹了口气,总算爬起来了。
替她梳妆打扮完,白也了了今日的工作,总算可以安心离开。天籁ianlai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