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没有立刻签字。

死了一个黄开远，对整个栗县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在栗县逛了半天，王浩便回到了龙城二号公馆。

关于的线索，还没有查到。

不过，倒是查到了一个人。

王浩没在二号公馆呆太长时间，就走出了公馆。

天气愈凉，路过行人匆匆。

临走之前，何天晴为他披上了一件大衣，关心切切。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走过几条街，几个巷道，几处拐角。

前方的偏僻角落，一家面馆坐落于此。

此地位置不佳，行人极少，哪怕路过，也不会多做停留。

面馆位于最边缘的角落，丝毫不起眼，门前的道路，坑坑洼洼。

一名模样沧桑的青年，瘸着一条腿，正在面馆的门前收拾着什么，行动十分不便。

“海子！”

王浩快步走去，来到了面馆前，颤声呼唤道。

听到声音，青年浑身一震，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王浩。

多久了？

已经记不清了。

但王浩的面容，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哥……”娄海似不敢与王浩对视，眼神里充满了自责与痛苦。

“海子，你怎么这样了？谁伤了你？”

王浩盯着娄海的左腿，冷声道。

噗通！

娄海心中苦涩，悲喜交加，直接跪了下来，跪在王浩面前，流出了眼泪，“哥，我没保护好嫂子，你责罚我吧！”

“快起来！”

王浩赶紧把娄海，从地面上搀扶起来。

他的右腿，绑着钢条，起身都极为困难。

扶着他，坐在了面馆中，王浩深吸口气。

目光在面馆中一扫，只有区区十几个平方的面积，摆上了四五张小桌子。

每一张桌子，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娄海是他从初中到大学就认识的朋友，因为从小就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所以他本人实力很强。

当然，这是对于普通人来说。

三年前，王浩临走时，拜托娄海，保护一下何天晴。

没想到，当年意气风发，手底下小弟数百人的娄海，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副落魄的模样。

若非相识十年有余，恐怕连他，都很难认出，面前沧桑至极，身材消瘦的男人，会是娄海！

这三年，发生了什么？

“哥，嫂子，没事吧？”娄海愧疚的问道。

自从出事之后，他就不敢去打听何天晴的消息。

生怕听到什么噩耗。

“没事，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王浩坐了下来，正襟危坐，双手贴膝，面色严峻。

娄海低垂下头，似乎难以启齿。

纵然控制着情绪，泪水也止不住，涌出了眼眶。

他无颜面对王浩，因为他当初信誓旦旦保证的事情，没有做到。

他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口中也在呢喃着。

离得近些，就可听闻，对不起对不起……

“海子！没事了，哥回来了！”王浩把他，紧紧抱住。

许久。

娄海推开王浩，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强颜欢笑道：“哥，你先坐，我帮你煮碗面，说出来你都不信，我煮的面，好吃得很！”